一声嗤笑划破了静寂, 徐氏的声音酸溜溜地响起：“五弟和五弟妹真是恩，令旁人羡煞啊。”可惜拖了腔调, 怎么听都带着嘲讽的意味，叫人不舒服。

他望着铜镜中的她许久，想到她午时在他怀中浅唱，不堪承受的态，不

他接过八角的活，帮朱弦一一卸簪环，赤金凤簪、镶玉分心、翠步摇，随着一件件首饰脱去，她乌黑柔顺的发般倾泻来，如一匹最华的绸缎披在肩。

谢冕漫不经心地：“不过是两个丫，猫狗一般的玩意儿，兴时红袖添香算是雅事，不兴时打杀发卖都不是什么事，三嫂何必放在心上。”

许老太太从室走，顿足：“臭小，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谢冕走过去，看到朱弦已梳洗完毕，换上寝衣。她一手托腮，坐着梳妆台前，一一地打着盹儿，任由八角为她卸妆。

许老太太一滞，谢冕已拉了朱弦潇洒离去。

极致的黑，衬得她一张白生生的脸儿越发粉雕玉琢，睫密，红艳。而雪白的玉颈上红痕，则是他午的杰作。

披帛。一双手却比她更快一步。谢冕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边，将披帛捡起。两个丫鬟反应过来，要接过他手中的披帛。谢冕让开她们的手，在众人的注视, 眉温柔笑, 亲手重新帮朱弦披上。

他的神是那般自若, 动作是那般从容不迫，仿佛这是天底最自然不过的事。朱弦看了他一，也镇定来，低垂着眉任由他动作。

一矢中的，徐氏的脸都绿了，咬着、绞着帕恶狠狠地说了声：“你！”偏偏谢冕这话是接着她的话说的, 说的也是实，本无法反驳。

徐氏咬牙：“我可没五弟妹的好儿。”怒气冲冲地摔了帘去院，很快院里响起她尖利的责问声。

三七一脸愕然，却不敢说什么，恭敬地应，自去开箱笼。

朱弦眉微微一蹙，正要开，谢冕轻轻了她的手, 阻止了她。然后，他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三嫂是该羡慕，三哥大概几个月都不回双福馆了吧。”

八角犹豫了一，谢冕淡淡扫了她一。八角心一，低，在他人的视线退了去。

“他敢！”徐氏显然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腾地站起。

夜，晚风徐徐，一室宁馨。谢冕从耳房来，就听到朱弦在吩咐丫鬟：“再抱一床铺盖来。”

谢冕微微一哂，目中带上嘲讽的笑：“闹便闹吧，难这个家的笑话还少吗？”丁氏被他堵得满脸通红，将帕攥了又攥，却不好再说什么了。

谢冕哪里惧怕她的黑脸，笑得一派风, 冲着徐氏轻轻眨了眨：“据我所知，三哥的书房可是刚了两个绝的丫，真真是好艳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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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冕回看向老太太，语犹带笑，中却闪过一冷光：“祖母，别的事我可以孝顺你，可这事，你若要成，休怪我任。”

他走到朱弦后，对着八角挥了挥手。

“五弟，”丁氏不赞同地看向谢冕，“你明知她的，还说这些话什么？只怕要有一场好闹。”

*

谢冕欠了欠，“我还有事，和娘就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