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裴芸的脸还是有些苍白。他今日只穿了件简单的白绸衣，没着外衫，腰上扎了一条青灰的腰带。几日不见，裴芸似乎更为消瘦了。他腰轻窄，好像一摇摇坠的竹一样。

“你瞧什么。”裴芸低看着袁飞飞，低声。

袁飞飞：“你这几天又没吃饭？”

裴芸摇，“我吃了。”

袁飞飞：“你吃的还没街的野猫多。”

裴芸歪了歪，躲开袁飞飞的目光。袁飞飞站直，：“你到底来什么。”

院里静了一会，裴芸没有说话，只有不远的小虫，在草丛里窸窸窣窣地发声响。见他不答，袁飞飞也没有，自己伸了个懒腰，准备火房看看张平什么。就在她要动的时候，裴芸忽然开了。

“你已经好久没有来看我了。”

袁飞飞一愣，随即想了想，：“才几天吧……”

裴芸背对着她，没有说话。

袁飞飞心里莫名一虚。这两天她成天忙着怎么放倒张平赢来赌局，的确把裴芸忘到山边了。现在不比往常，裴芸的母亲刚刚去世，他正是难过的时候，若是没有与张平打赌这事，可能袁飞飞真的会天天去看他。

“咳……”袁飞飞清了清嗓，：“我是怕打扰你，想让你静一静。”

“骗人。”

袁飞飞：“……”她心想可能哭包比以前聪明了。可她转念再一想，裴芸好似从来都很聪明。

“飞飞。”裴芸转过，看着袁飞飞。“你不来看我无所谓，我可以来看你，但你不要骗我。”

袁飞飞看着裴芸的脸，总觉得他一汪泪就憋在角里，自己只要稍稍说错一句，他就会哭来。袁飞飞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她现在的觉就是嗓卡了一块馒，想反驳几句，可又什么都说不。最后她抠了抠嘴角，：“不是我不想去看你，这几天真的有事耽误了。”

“什么事。”

袁飞飞眨眨。在她的印象中，裴芸似乎不是这样喜刨问底的人。

“你今天怎么了。”

裴芸没有说话。

袁飞飞皱着眉：“你的脸很差，不吃饭也没好好睡觉是不是。”她想抬手拍拍裴芸肩膀，谁知刚一抬起，裴芸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袁飞飞一愣，也没有躲开，她看着裴芸，：“怎么。”

裴芸的压得低低的，手臂也垂了去。只不过抓住袁飞飞的那只手，一也没有松开。

“你到底——”袁飞飞顿住话，因为她觉到裴芸的手在抖。

“我在等你……”裴芸的声音很低，很轻，真的像天边的云一样。

袁飞飞闭上了嘴。

“我一直在等你，今天，昨天……可你没有来。”起初裴芸只是手在抖，后来，慢慢的，他的胳膊、都在轻轻颤抖。“飞飞，这两天，我好像过完了一辈一样。”他一边说着，一边扭开。好似不想让袁飞飞看见他的脸。

其实袁飞飞并没有抬，她一直看着地面。她知裴芸大后，并不喜别人看见他哭。

不过，这怎么瞒得住……袁飞飞看着地面上一滴一滴炸开的小，心里叹气。

“我知你不喜别人缠着，可我真的忍不住了。”裴芸终于泣声，“飞飞，你陪陪我，行么。”

袁飞飞嗯了一声，“行。”她又，“不过你得好好吃饭睡觉，再这么去，你没几天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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