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章 鸳鸯

明蓁看着拜的明潼眉一拧，朱衣在她后垫了个枕，她往后靠，伸手扶一扶脑后簪的金嵌玉救世观音宝簪，明蓁松了眉心，见她拜不起，略抬抬手。

卧雪赶上前扶了明潼起来，人设了座，扶她坐，明蓁才又开，话未说先叹一气：“你才多大年纪，当真闹得合离了，往后怎么办？”

明潼心微微一动，没来由的想到了吴盟，跟着又咬牙关，压心里那绮思，知这番不表明心迹再离不成，指甲嵌掌心，抬了脸望向明蓁，微微一笑：“半辈没活明白，好容易明白了，再不能在烂泥潭里陷着，往后该怎么办怎么办。”

明蓁却只轻轻笑了一声：“气话，你说该怎么办？你娘就看着你年轻独居不成？往后少说也有三四十年的光呢。”

前已经嫁了一个一品了，合离也能再嫁，再嫁又还能挑些甚样的，难要嫁人作填房不成？年轻的门第太低，年老的又实不匹，不论嫁谁都是一样叫人耻笑。

明潼心知明蓁是想劝合的，把牙一咬：“只要合离，绝不再嫁，我知难办，家里名声亦不好听，只我守住了，这事儿总会淡去。”

能说一年，还能说上十年二十年不成，只明蓁这后位牢牢坐住了，此时她担心的就都不会发生，圣人二一女皆她所，后之中连个嫔妃都无，年年上奏章要纳后，年年都叫压了去，要嚼早就嚼了，哪用着等到妹妹合离才来说颜家的闲话。

明潼叫她看破心事，一家统共几个女孩，一个不嫁游历，见的这些个命妇只作皇后没这个妹妹，平素半句也不提及，再一个合离的，还是跟文定侯家合离，外又要编多少故事来。

文定侯的故事书肆勾栏里常年在说，再这么桩新闻，凭白给人添了笑料，妻妾相争，自请合离，便不是门大的事，也能传的沸沸扬扬，何况还是郑家的事，那些个说书唱曲的，说唱了这些年的旧事，知这个焉有不说之理。

“若是安安分分，也没甚不能过的，可也看见了，那一家拿我当中钉中刺，恨不得除之后快，难就是给颜家脸面了？”明潼对着明蓁，话音了来，背却得直直的。

明蓁看过去，倒似还在闺中，闺中女儿哪一个不是垂了肩缩了，斜签着坐，只有她，自来坐的方正括，教规矩的嬷嬷那时候便赞她规矩好，却又混混说得一句，该是了嫁的主母才这般气派。

明蓁自家柔了，看着明潼便觉得她过份刚，过刚易折，怪前说病得快要不好，她心里犹

豫不定，看着她是不听劝了，难还真大张旗鼓的彻查审案不成。

两个话说一半，外面汪太监来，对着明蓁行礼：“娘娘，圣人着锦衣卫查明此事，还文定侯夫人一个清白。”

明蓁怔了一怔，再没想到丈夫会不过问便把事定，可既定了，她也不能更改，看了明潼一：“既然这样，也如你所愿了。”

既然要审，那便得刨问底的查个明白，到时候不僵也僵了，纵想着退一步讲和，也不能够了，颜家如今换了颜顺章作族，他一向最厌此事，清白名声看在中要不过，且不知要怎么闹呢。

明蓁阖了儿，伸手搭在引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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