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也晓得避不过去，从公中拿了二百两银来，这二百两才刚了孝棚钱，芦席草垫还有白烛孝幡孝帐，怎么也不够，更不必说寿材的银还欠着纪氏的。

媳妇门就有些难堪，上面没人，便说得有鼻有睛，徐家是怎么死个净的，黄氏又是怎么叫她给克死的，且有人问合过八字，那嚼的便呸一声：“上几个钱，庙门前的挂白幡的好给你写十个八个合意的来。”

事的低了，徐蕴宜理起事来容易得多，她守了三年孝，好容易脱了白裳换了红衣，门就又了孝髻，穿了白绫裙儿，一素的持丧事。

明沅先时还怕她没办过，等看着她分明是有主意的人，却缩在后不开，也想替她立一立，把办的事给了她。

她门就没接手过家的事儿，事却天然就惧她几分，也没旁的说，一样是后族的，第二样家里只有纪舜英息，又看中这个妻，两年回家一个通房妾都没有，生的女儿当作宝贝，要是她来当家，可不得先把拍好了。

纪舜英一文不肯动黄氏的嫁妆，黄氏攒来这些个私房全给了纪舜华，纪老太太分来的那一份却多是古董玩件，纪舜英没得着，叫纪怀信跟曾氏拿了去。

纪舜英正上表说明母亲丧事，却没打算把该办的事停来，不过丁忧不担官职，留来的稻还是得，明沅在京郊有个小庄，就在那儿开田地，自个儿个沣泽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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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黄氏去后，纪舜华便一直替她守着灵，七还没过，人就了过去，连着三夜不睡，灵堂里化纸添灯全不假手于人，铁打的人也经不住这样熬，前儿一差栽倒在火盆里，这才叫小厮抬回去睡了。

他既是这么打算的，也提了两句，再是能圣人也不会让他不守母孝，默许了他，还从私库里拿了银来，只往后这位还留不留得住，却全得看运气了。

她是当家惯了的人，此时却跟在明沅后，凡有事来报先问过明沅，看着明沅年纪不比自个儿大，事却办的圆，越发不在她跟前显得有能耐。

明沅不好多提，问得这一句，便不再说，徐家姑娘看着也是个人，新婚夜里能撑着不哭，丧事又能办得圆，还对纪舜英叹一声：“有她在，家里倒能好了。”

这话底人传，曾氏也不开禁，只作没听见，还是明沅发了话，特意把事的叫了来：“正是办大事的时候，若再叫我听见人嘴嘴的败坏名声，一个就拿你开刀！”

曾氏便心里恨她一不，也不会明说些不好听的，到徐蕴宜上可不一样，曾氏可不得活剥了她的。

徐蕴宜新嫁娘便前后都靠不着，明沅多问得一声，她便激一笑：“劳嫂嫂记挂着，今儿起来吃了一碗粥，人倒是醒过神来了。”

因着家里有丧事，明沅到底没能去成明潼的寿宴，她二十三岁的生辰宴，办的

曾氏缩了不面，该摸银的时候只充糊涂，徐蕴宜又没多少钱傍，便这样也跟明沅一样一半的钱，明沅了单看她一回，嘴角轻轻一勾：“先都记在我这儿，等明儿往公中报帐去。”

四五日来，徐蕴宜也知明沅是个可的，许多事能商量便商量，两个穿了重孝在后理事，明沅有心问一问纪舜华如何，却没能张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