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别人都不能论人短，还只有跟明潼抱怨两句：“世上除了你伯娘这样的，再没人能伤悲秋了。”苦的痛的太少了，自然一片心思都用在闲上，落落叶都伤心弹泪，将近三十还跟个闺中女儿似的。

若不是明蓁要着家事，自她小时也该去，纪氏听了她的话，半晌没言语，回来了就摇，这哪里是个当娘的。

她原想着既是一开馆了，不如就一并学了，几个孩凑在一，等去问了梅氏，这才知，她是有意把明芃跟明陶两个送到梅家去的，颜顺章已应了。

这个弟弟，她跟安姨娘的小院儿里一回有了生气，往后便时常青灰着睛，串着丝绳就止不住打起瞌睡来。

明沅没法，沣哥儿算是她的亲弟弟，跟明湘却只一半血缘，便是亲生的还要吃醋妒嫉，冷不丁抱到安姨娘院里，抢走全注意力，她怎么会兴得起来，只好等日些，再慢慢磨合。

纪氏摇摇：“倒不知你大堂似了谁？”一双爹娘全都目不睹俗事，手不碰俗务，却能教个样样都挑不错来的女儿，西边府里，却是明蓁自个儿在备嫁妆。

纪氏一是不想，二是不好越过亲爹娘伸这个手，也不知明蓁心里存了多少委屈，还是明潼日日都去看她，见她不得要领，这才来告诉纪氏：“娘娘且不知，大伯娘连这些个都叫去备，她自个儿竟似没过嫁似的。”

连安姨娘也跟着神不济，有一回请安竟在纪氏的面前打了哈欠，羞红了一张脸，拿帕掩了，纪氏也只笑一笑：“可是哥儿夜里闹觉了？”

既是久住在金陵了，纪氏便在东府里设学馆，让几个孩一并上学去，年纪小些的还读蒙学，明潼却该正正经经学学琴棋书画了。

老太太在时，有老太太当家，老太太不行了，又赶着纪氏门，等纪氏跟着外放，女儿又立了起来，梅氏这一辈，怕是自小到大都不曾吃过苦。

安姨娘半垂了，柔声：“想是哥儿才换了地方，还没睡惯了，等多过些日便宜好了。”夜夜这么闹，她也着急，还特意给妈了银打，这才问来，睐姨娘是把这个儿贴带着睡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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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氏边也有老仆，可原来嫁时就择得年纪大资格老的稳妥人，到梅氏都三十了，可不全告了老，明蓁边竟一个能帮衬都无。

孩既给了安姨娘带，她便得带好了，连着自个儿的女儿都摆在后边，明湘一向老实，觉着委屈也不说，还是明沅发觉，她这些日不再像过去似的一得闲就抱沣哥儿玩了。

小姑娘觉得叫沣哥儿抢了娘去，嘴上不说，却瞒在心里，澄哥儿几个逗弟弟翻，她便在一旁笑看着，不再伸手了。

纪氏听说她在里学的那些，会玩，还得玩样来，私心里一忖，果然便是这样，梅氏为着什么得颜顺章这么些年的独，还不是因着投他所好，两个一有说不完的话，不完的事，心思还怎么拐到别人上去。

便是娘也不知怎么带他，安姨娘没得法，每每一哭，就要抱起来颠，屋里几个丫婆跟着转儿，夜里还要起灯来给沣哥儿看稀奇，剪得许多纸在他前晃，好叫他不哭。

明潼这一句说的纪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