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姨娘一屋门就先行礼，了贺又不能站着，安姨娘自来不多，却因着才得了东西帮补家人，细声细气的贺：“既定了大姑娘，那三姑娘可不是该回来了。”

这回也该给太择太妃了，也不知挑了哪一家的姑娘，纪氏拿了信细细看过，里倒确是写着一家三个都给放了来。

颜家在金陵住了这许多年，日久，便是皇家事儿也能知些风声，成王的母妃早早就没了，张皇后一向不得，避居在太后，后都在元贵妃手里，旧年京中选秀，就是元贵妃主事，为着怕捡圣人可心意的来，反把那些相貌姿容好的都剔了去。

睐姨娘还一句都不曾说，她看看明沅趴在喜姑姑怀里，正想说话，叫安姨娘一把扯了袖，拉了她去。明沅掀掀瞧在里，又别过脸去，颠了一路，她是真的有些累了。

纪氏听她这样说，却也只笑一笑，并不多络，她换了件浅金桃红二衣裳，摆了手叫姨娘们先去：“六丫累了，抱她去歇着，你们也都散了罢。”

她们倒是真心兴，不为着旁的，了一位王妃的人家，往后女儿家的婚事可不好看许多，这几个都是有女儿的，睐姨娘原不觉着，空廊上边听见前两个说几句，还有甚个不懂。

本来就是陪选的，宗室里有脸面能得上叫皇帝赐婚，那也不必往秀女里相看了，自有官位更的女儿家婚，她说这一句，比旁的什么都要叫纪氏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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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已经十五岁了，明蓁不过才十三岁，很该个年些的，抬门就能圆房，也好为着皇家开枝散叶。元贵妃这么拖，只不过为着自家的儿才五岁，如今还是圣人最小的儿，等别个亲王生孙来，她的这个才刚学。

张姨娘见她占了先儿，跟着也笑一声：“咱们家里个王妃，那可真是天大的造化了。”真一位王妃，跟皇家攀上了亲戚，那来往的人气派都不一样，生斗小民但凡瞧见跟皇家沾了边儿，那便是了不得的事了。

纪氏跟几个妾也不必客，这几个还立着，她照样坐在妆镜前拆发，一托盘的珠钗，一边面拆一面吩咐安姑姑，防着有人家送了贺礼了，提了门房有几家须立时就来回，她好赶着预备回礼。

这事儿不能细思量，一往了想，纪氏便又觉得是好是坏还说不清楚，这才送选多少日，算开船那日起，满打满算的也不过两月多，才刚换了薄衫，天将将起来的时候。

她才要松气儿，睛一扫，心便跟着提了起来，一气儿差没缓过来，颜明蓁是选了成王妃才放回家去，颜明芃跟颜明潼两个却是生了病，叫

选秀，又不是捡白萝割小青菜，初选复选总该有个三四回，到最后圣人亲阅，这才定来，她原想着明潼去了再怎么着也得半年才能家来。

回了屋，大衣裳还不及换来，正拆上的钿，几个妾闻风齐齐过来贺喜，这回睐姨娘没慢一脚，还差儿踩着张姨娘的裙角。

哪里想着这么快赐婚的旨意都来了，要么就是圣人真的不好了，要么就是本没把成王摆在里，任由元妃随手给了个姑娘，里那么些个十六岁大的，竟一个也没挑来？非落到了颜明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