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妈妈的神，心中已是了然——她虽然笑着，角却是往垂的。

“还有个哥哥。”

“亲哥哥？”

“不是，远方亲戚。”

陈妈妈笑一笑。

“妈……”陈骏张，打算说话。

陈妈妈放手里只剥了两粒的开心果，拍了拍手，笑说：“陈骏，你先坐着陪一杨静，我去厨房看看汤——还是不放心王阿姨，你要喝的汤，我亲自煮才能煮那味。”

陈骏看着陈妈妈起往厨房去了，颇有些尴尬，急忙转看向杨静。

她微垂着目光，神看着倒是平静。

陈骏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杨静笑一笑，摇，却没声。

她从小在那环境大，察言观几乎是一本能，一个人喜不喜她，只一个神一句话她就能识别来。

未免她无聊，陈骏带着她去参观了书房和自己的卧室。杨静在他房间发现了初中和中时的毕业影集，饶有兴趣地翻了起来。

当时学校统一的影集，每个班的毕业照都在里面。

陈骏翻到初中杨静班上的，挨个辨认，大分人，他都还能叫名字。

杨静笑了，“怎么你比我还熟悉。”

“总去你们班找你呗。”

陈骏手指一停，“这个是……刘伊雪？”

杨静一顿。

陈骏挠，“其实她给我写过书，被我退回去了。那时候她好像跟你不大对付？”

杨静盯着照片上那小小的人像，没有吭声。

“我记得那时候她了事？被人绑架了吧……传闻还……”

“没有，”杨静哑声说，“没有，只是被绑架，没有那些……”

陈骏笑了笑，“算了，跟我们也没多大关系。”

他手指往后，继续辨认。

杨静却觉得有一阵寒意，从脚底蜿蜒而上，让她脊背一阵阵发冷。

后面陈骏再说了什么，她全都没听去。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陈妈妈的声音，“陈骏，来吃饭，你爸上回来了。”

陈骏应了一声，把相册合上，“走吧，先吃饭。”

杨静，跟他站起。

菜已端上桌，陈妈妈正在摆碗筷。

片刻，门边对讲机响起来。

“陈骏，你去答一，你爸肯定又忘了带钥匙。”

陈骏过去。

陈妈妈摆好碗筷，将椅往后拉开寸许，让杨静先坐，又问她，“喝什么酒？红酒？还是啤酒？”

一旁陈骏答：“红酒吧。”

陈妈妈转去一旁架上拿了一支红酒，把标签转过来看了看，“这支吧，上回你爸生意上的朋友送他的，说是国外什么酒庄买的，买了两支，上次开了一支，我喝着觉得有苦，你爸倒是喜。”

她笑问杨静，“你习惯喝什么酒庄的红酒？”

陈骏瞅了杨静一，忙说：“我们平常在学校宿舍，哪有什么机会喝酒。”

陈妈妈笑了笑，将酒瓶搁在桌上。

不一会儿，响起敲门声。

陈骏忙去开门，杨静也跟着站起，向门而立。

片刻，门打开，陈骏叫了一声“爸”，人影一闪，一个材大的男人走了来。

杨静一个“叔”字还未说，瞥见男人的相，脑袋里顿时嗡的一声。

眉目，一痣。

——这一张脸，烧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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