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静微微抬，嘴微张，终是没说，“程哥发炎了，在发烧，我去诊所给他买药。”

“今天是不是有人来找我了？”

“我他妈……你妈给你留了多少？”

“……对不起。”

人一到危机时刻就容易犯蠢。

杨启程手撑着床板，用力起，杨静忙上前帮忙扶她。

杨静将他手一挡，“缸哥，别太快了，太快了药起不到效果。”

杨静张了张，这她真没想到。

“八千。”

“我刚在巷碰见老杨债主了，没事儿吧？”

杨静还是没吭声。

“……问你话呢，给了多少？”

她这会儿真觉得委屈，怎么杨启程都要骂。

杨静赶给他倒了杯。

杨启程坐起来，想烟，瞅了瞅四周，都是病人，便没将烟燃，只咬着滤嘴，过瘾。

杨静伸手在背后托着杨启程，尽量减轻缸的负担。

“我.，这么严重？你赶去吧，我去看看老杨。”

“嗯，上回那四个人。”

杨启程咕咕喝完，杯递给杨静，“再倒儿。”

缸一惊，“他们上门来了？动没动手？老杨怎么样？”

杨静不说话了。

杨启程不说话了，吐嘴里的烟，心里莫名窜一火气，却也不知该气谁。换平时，一打四分分钟的事儿。这四人虚张声势地找他要了半年，他一钱都没还过。

刚到楼梯，和缸迎面撞上。

杨静垂着。

杨静瘪了瘪嘴，“缸哥。”

“九千。”

杨静浑脱力，在床沿上坐了会儿，抹了抹睛，一摸袋，那两百块还在，她得赶去给杨启程买药。

杨启程气得受不了，一掌拍她脑袋上，“说你傻.你还真傻.，你什么歉？”

杨启程盯着她，“给钱了？”

到了诊所，挂上，没到半个小时，杨启程烧就退了，人也醒了。

缸哼哧哼哧地将人背来，“真他妈沉！”

杨静，将钥匙给缸。

缸起舒展骨，“老杨，我说你行不行啊，又是发炎又是发烧，咋改行当起林黛玉了？”

“嗯。”

“怎么打发的？”

“噶男声”掂了掂手里的布包，“这次就饶了你，回老实儿！”一挥手，“走走走！收工吃饭！”四人簇拥吆喝着走了。

缸嘿嘿笑了一声，朝着盐瓶看了一，“怎么还剩这么多，这也滴太慢了，赶输完了咱去吃宵夜！”说着伸手就要去速。

她瞪着，白里泛着血丝，神狠厉，像被到绝路的幼崽。

杨启程瞥她一，“那你怎么打发走的？”

“你他妈就会说风凉话，这刀替谁挨的？还一个人镇得住，镇得住个！”

过了半晌，杨启程吐一浊气，“你是不是傻.，不会给缸打电话喊救兵？”

杨静撇，没吭声。

“……”

“给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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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静摇了摇，“我打发走了。”

缸收回手，“行行行，听你的！我去儿烟。”

杨静刚走筒楼，听见上面缸喊她，“别买药了！他这得送去挂，你等等！”

“……全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