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场。”

杨静往外走，杨启程站着没动。

十来平米的房间拉了布帘，杨静睡里面，杨启程睡外面。

屋里暗沉沉的，没半人气，“噶男声”一挥手，“走吧，去看看408.”

“把你那堆破烂也提回来。”

杨静最终没打几天地铺，杨启程不知从哪里来一个二手的单人床垫，挨墙往地上一放，铺上棉絮和被单，比钢丝床还舒服。

“一分五十秒！”

杨静呆立。

杨静比完之后，捡起垫椅的小半块红砖，将墙上的杠几涂掉了。

杨静静了片刻，小声说：“我不想睡这张床。”

“房东不会说吗？”

四人面面相觑。

杨启程：“……事儿多。”

“两分钟，给我去买个打火机。”

杨启程再也憋不住，猛笑一阵，“我说，你今年几岁？”

午后的日光照来，空气里金尘埃漂浮。

“我知。”

杨静：“这是我家的床。”

杨静站立片刻，走到床对面的泥墙跟前。

杨静抿着嘴不声。

杨静很快拖着她的一堆东西重回到四楼，杨启程正把410的钢丝床往外搬。

“我丑话说在前，你住我这儿是借宿，我只相当于你二房东。我自己都养不活，别指望我你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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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静起跑到那堆“破烂”跟前，手伸去掏了许久，掏一个布包，“程

杨静一气，不不慢地打开了门，仰瞅了一，皱眉：“我妈不在，你们改天再来。”

十三岁的小姑娘，还没开始发育，着件半新不旧的T恤，像颗豆芽菜。一把稀疏的尾，发枯黄。

杨启程又笑起来。他想，这小姑娘有些早熟，他十三岁的时候还在上树掏河摸鱼，杨静可比他有本事多了。

“她个。”

他嘴里骂了一句，掏了掏袋，摸一枚币，丢向杨静。

杨启程动作一停，回看她，“那我睡这张。”

杨静伸双手接住，疑惑看他。

为首的“噶男声”低看着杨静，“你要搬家？”

四人大笑，“你妈去哪儿了？”

“死了人的房，晚上闹鬼，当然要搬。”

杨启程抓了抓发，突然十分想烟，不知怎的就想到了自己桌上的那包“红梅”。

有一人探往里看了一，“里面都搬空了。”

“我打地铺。”

“去火葬场什么？”

墙上拿粉笔划了一杠，她将后背靠上去，手掌贴自己，仰看了一，仍然只齐最的那。

杨启程没说话，提看她。

杨静张大了嘴，一时绪激动手足无措，然而最终什么都没说，儿一溜烟跑了。

杨静面无表地将门合上，又趴着门框听了一阵，确定人都走了，地舒了气，走到帘后面，“程哥，他们走了。”

杨静不明所以，“十三。”

杨静走了两步，停来，回看他，困惑问：“程哥？”

杨启程烦了，“老没钱买新的。”

“投胎。”

杨静一愣。

安置妥当以后，杨启程跟杨静约法三章。

她扔了砖，拍拍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