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无力，片刻之后。陡然垂落了来。

形也随之一阵颓唐。

晋余明无声一笑，吩咐：“送老爷回府。”

晋擎云由仆人搀扶着。僵而迟钝地转过了去。

……

早知如此，不如不来。

车缓缓驶动，沿着来时的路线折返。

晋擎云坐在昏暗的车厢之中，形抖索犹如秋风枯叶。

车声攒动，耳畔却似还有混杂之音，随同往昔形一同袭/来，一时竟令他毫无招架之力。

此时此刻，他只痛恨自己这所谓在上的份，正是这层份，让他连查证丧命真相的勇气都没有……

“我家先生持有通行玉牌，莫说你等小小兵吏，就是当今皇帝，也无资格相拦！速速让路，勿要滋生事端！”

车接近门前，忽有一忍怒的喝声传来，晋擎云压心酸涩痛苦的杂念，隔着一车帘问：“前方是何状况？”

“回老爷……似乎是防守门的士兵与孔氏族人发生了冲突。”

晋擎云面容一变。

向来甚少踏足中的孔氏一族，怎会在这等节骨上过来了？

“老爷，是否停车？”赶车的老仆放缓了速度，低声询问。

晋擎云踌躇了片刻之后，狠一皱眉：“停——”

只要他肩上还担着晋家的荣辱，他便无法置之事外。

勿论孔氏一族今夜为何前来，都不可轻易让他们得知真相！

……

密中，江樱让云璃敲昏了挣扎哭闹不止的殷稚潼后，刚行了不足百步，却又再遇险境。

接近未央的一端，也有了阵阵脚步声传来。

“姑娘……”云璃吓了，神慌张地抓住了江樱一只胳膊。

却又十分自我厌弃地想，亏她平日里自诩稳重，到了如此关键的时刻，不能帮到姑娘分毫不说，竟还反过来依附姑娘，什么主意都没了！

“你快回去。”江樱当机立断地看向她，说：“方才不是发现了一可以藏的地方吗——他们不可能检查的那么仔细，你速去藏好，在他们经过之时屏住呼不要发动静便好！”

云璃惊愕地瞪大了睛，不住地摇着。

方才在返回之时确实在密左侧发现了一凹，里曲折，极窄不易被人发现，可最多只可勉容一人！

姑娘的意思，竟是要将这活命的机会让给她？！

云璃瞬间已是泪汹涌，哽咽着：“婢说什么也不能！婢不过一介孤苦之人，已无亲人在世，没什么值得挂念的。死便死了！可姑娘与婢不一样，姑娘正当是好时候，有这么多至亲之人等着姑娘您活着回去呢！”

“可是……”

“姑娘大恩，婢谨记在心，却无福消受！只愿来世再服侍姑娘！”

江樱听得连连叹气。

在这生死存亡关，还能如此推让的，必然不是惺惺作态。这确实是个好姑娘。

可云璃不愿苟活。她如何又能愿意？

方才的选择，与的形是决然不同的。

若让她独占了这活命的机会，而睁睁地看着云璃丢了命。她此生只怕都会过意不去。

“你当真不怕死吗？”她问。

“姑娘怕吗？”

“我当然怕。”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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