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听诗咏说过，她曾经因为突然打扰他画画而被轰去，所以面对他还算温和的态度，她暗自庆幸。

“你找我有事？”他也没回。

“我……我是想说诗咏她……”

“她是不是还在咖啡厅？”他没得到答复，心里了然，于是说，“我待会儿就去收拾她。”

甘棠噗嗤一笑。也许是气氛太冷，而她这样的笑声很是突兀。看他转过来，她忙说：“不好意思，我只是……”

只是觉得他恼怒的样实在太过平静，平静到让她忍俊不禁。

那段时间，唐颂没日没夜地待在画室，墙上桌上都是一幅幅大大小小的风景油画，完成的，未完成的，废弃的，无一不在表明它们的主人正于一难言的焦躁和迷惘。但这个主人一开，还是和往常一样的语气，似乎这场面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但照诗咏的说法，她哥哥结束了在院的修，所以抓时间把以前荒废的手给找回来。也正是如此，诗咏才想让他专心自己的事，而她愿意牺牲休息时间来减轻唐颂的经济压力。

想到这里，甘棠觉得笑声来的行为很是唐突。

但唐颂人意料地放了手上的东西，然后解围裙，朝她走了过来。

“我知你今天过来是当说客的。”他甚至给她倒了杯，“但我想你最好去劝劝她。”

“我……你知我来什么？”她讷讷地接过，心想这可怎么开。

“知。”他笑笑，“只要她去找你，你都会无条件地站在她那边，不是吗？”

“好，好像是。”

“我们也认识久了，怎么你还是一直结？”

“有，有吗？”话一，她直想拍额。

唐颂朝后面的画作看了一，甘棠以为这是逐客令，却没想到他接来竟开门见山地分析起了和诗咏闹矛盾的前因后果，甘棠反应过来时，他正在列举不让诗咏打工的理由。

“可是说不定她是真想替你分担呢？”她了一句。

“我不需要。”

“你这是在涉她，而且，你有必要听听她怎么想，而不是用这么的态度。”

“我和她好好商量的结果，就是被她用撒和耍赖的方式打败。”他似乎想起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反正，你今天晚上不要收留她，我画完了这幅就会去带她回家。”

“唐颂！”

他眯了眯睛，似乎没想到她会用这样的语气。

“哥哥照顾妹妹是应该的，可是诗咏也想替你分忧。”她看了周围的画作，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你现在正是困难的时候，等你卖掉第一幅画，再来讲究所谓的自尊好吗？”

话音刚落，她自己先愣住了。

果然，唐颂的脸由晴转。

“我……我不是说你卖不去，也不是说你的画不好，我……一时嘴快。”

“你说的很对。”唐颂打断了她。

甘棠没料到自己也有把话往人心窝里戳的时候。话赶话的不择言还真是令人苦恼。

“但我就是不到。”他像是苦笑了一，“我没有办法接受她的好意，那样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不负责任的哥哥。”

“怎么会？”她脱而。

但唐颂接来说的话，却让她无法反驳。

“可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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