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这？自己发这么大动静竟然一反应也没有？

他好像太过专心，专心得让她不舍得打扰。

她看过他摆镜的样，见过他翻看影集画集的样，那都是认真而细致的，用一句很老的话来说就是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她对魅力这个词始终抱着模棱两可的态度，可是这次，她好像能把魅力象化了。

甘棠心虚，想被戳了一，忙解释说是来找诗咏，脑里却全是打扰了他创作的惶恐和不安。不过很快，这不安就然无存了，因为唐颂竟然一边画画，一边有意无意地找话题跟她聊天。她木木地听，时而

也不知看了多久，直到他侧发现了她。

她无奈，正准备先去影院，却在转时不小心撞到了木箱。她吃痛，扶着箱摸自己的膝盖，弯腰时，竟然看到唐颂坐在窗边画画。

他也成她里的一幅画。

想再当电灯泡，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和他们分开。

但幸好，唐颂并不像她那样。

甘棠看得有些痴了。

正想叫他一声，唐字的发音竟在角绕了几圈消散开去。

方向盘一转，她果断去了印象城。

她是个特别无趣的人，但又希望着边的人都比她有趣一。

她看了时间，想着回去也没事，就准备去江边走走。结果车开了半程，路过商场，看到了电屏上投放的广告。还是那几个醒目的字：“时光印记”莫奈巡回展。

她向来是没有什么艺术造诣的，之所以对画展有一兴趣，无非是因为唐颂。

她到的时候门还开着，她走去发现没人，就坐在桌边等，等了许久人还没到就开始自言自语。她向来没什么耐心，不多久就起打电话，才知诗咏还没班，约摸还要半小时。

半边明朗半边暗沉，他的侧脸在光线的衬托显英朗的线条，整个人是那样沉静。

甘棠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却在那一刻无比激它们挡住了她的视线，也挡住了他的视线。

她了睛，确定没看错，才直起来。

他那时自然还不能称为家的，但是他既不烟也不酗酒，脸上从来没有通宵的疲惫，说话时也从来没有自恃才的傲慢。甘棠甚至从来没见过他背着画板去写生，虽然她也觉得了校门再这事多少有奇怪。

跨年夜。最缺的就是人陪，最不缺的就是人。

那天她和诗咏约好了一起去看电影，照惯例在画室碰。自画室装修好后，这就变成了她们默认的主要活动。

甘棠的视线顺着他的侧脸移到他的肩膀，然后是手臂，再从腕骨到那瘦削而有力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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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那样沉静而专注，好像对面的画，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认识他时他还在摄影，筹备画室时才知他也曾是院油画系的风云人。那时他忙，她和诗咏就帮着他打理。她向来觉得画画的人，都应该和普通人不太一样。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谈吐作风，总归要有于生活的仙气和艺术。但唐颂太普通了，或许是因为和诗咏太熟，连带着对她的哥哥也少了神秘。甘棠没能在唐颂上找到和她印象中的画家应有的气质。

她记得那天夕灿烂。窗外是金黄的银杏，光倾斜着洒落来，将这半边屋分成两块。唐颂就坐在影里，面前是画布，后是几个堆的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