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睁开，看清楚那是一缕发丝。

视线对了个正着。

先是发，后是，然后是脖。倒悬着的女人脸在黑暗中也是渗人的白，额上的血痕透着乌黑，与之形成的反差再鲜明不过。她浑浊得发黄的珠凝视着睡在不同方向的烛台切和蜂须贺，一秒突然就毫无预警地转向了大俱利伽罗。

正在睡梦中的烛台切一睁就看见上浮着的一双睛，惊得往后一缩。

“一个女人，”他，“在那里现了。”

他站在烛台切的床，低低声。

沉默了几秒，大俱利指了指先前那个角落。

瞧她最后一发丝尖儿消失在那圈刮痕里，大俱利瞪着那里的天板，数秒过后，直接掀了自己的被。

大脑清明了许久，大俱利终于到了困意，他迟疑着想合上，真这么了又有些犹豫，就这样不上不地吊着。

烛台切和蜂须贺的视线齐刷刷地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除了几凌的刮蹭痕迹外什么都没看到。

就那么一。

视野变得模糊之际，大俱利似乎瞥到了什么黑的东西一闪而过。

烛台切这一喊直接也吵醒了另一边的蜂须贺虎彻，紫的发散地披在，他有些不耐烦地翻了个，“你们在吵什么？”

这座本到底距建成也过了有几年的时间，再加上中途那段废置的时间，天板的边角总会留些划痕跟难以除去的污渍，白天不惹，晚上却容易让人多想。

安静的夜晚，一分一秒都被拉扯得极，偏偏这间房里没有挂钟，只有个小闹钟摆在烛台切床用来提醒自己几起来早餐。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能看清指针指在哪里，也就胁差或者短刀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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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年。

“唔，”烛台切也一雾，“我以为是这样呢。”

他视线游移过房间的其他角落，确认没再有其他鬼怪后，挪向了另一人的床边。

大俱利：“……”

“……”

所谓的安全守则上的字句还在他脑海中历历在目，只要一闭上，那些天板上可疑的黑影仿佛就会现化手册里被绘声绘地描述模样的鬼怪。这群家伙在这方面竟然能这么好的文字功底，不跟他们搞好关系果然是正确的决定。

“小伽罗不会

手撑在床侧，整个人都不大好的蜂须贺一地抬，梗着脖看向烛台切，“不是说这个房间没鬼吗？”

蜂须贺：“……真的有吗？”

他额角上的青突突直，是绷住了一张面无表的脸。

大俱利瞧着那发从一缕变成了一束，再变成一把——再然后，一颗倒着的慢慢从天板穿透来，好巧不巧，偏偏就是他先前一直盯着看的地方。

他在心里算着现在几。

气氛僵持着，片刻后，在大俱利就要忍不住去摸他放在枕边的本时，女鬼一地往上缩去，小半个肩膀和脑袋再次了天板。

他转向大俱利，“小伽罗，你看到了什么？”

“哇啊……！”他再定睛细看，反应过来是大俱利伽罗，不由挂着冷汗抚平狂的心苦笑，“小伽罗，这差吓死我了。”

“光忠。”

他毫无任何波动吐来的两个字一耳，蜂须贺翻的动作霎时僵住了。

大俱利：“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