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曾无数次拆解过敌人的招式、分辨过敌方的阵型，加州清光陡然意识到她话语里隐的意思，“故意支开了狐之助。”

“我没有那么说过哦。”

答案就在她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加州清光才不这诡辩。

“你知我听到了你对狐之助的命令，故意在半夜等着我手，为什么？”

“那事本不重要。”仿佛是已经默认了他的说法，堀千里疼似的了额角，“比起那个，我更好奇你为什么不动手？”

“我知那心，大概能猜得你的想法……”

她擅自剖析着他的心理。

“无法相信审神者，或者再说大，无法相信人类，所以决定自己亲手了结这一切。是的，包括那两任审神者在，有些人类就是这么一生——自私、冷漠、无，除了自己以外的事都毫不关心。”

“我也不例外。”

“这样只会伤害别人的家伙没有存在必要……我想，这是你站在这里的原因。”

加州清光没有否认。

“那又如何？”

“如果你这么想，最后为什么没有杀我呢？”

“……”

“应该……是由于我白天所的那些事，尽发是为了我自己，但仍然让你看到了一……”她试着去寻找一个合适的字，“光？是谁还能让你这么想？”

加州清光的瞳孔陡然一缩。

“冲田君——没错吧？”

刀剑鞘的声音只在一瞬间。

锋利的刃尖甚至斩断了几缕垂在耳侧的发丝，冰冷贴合上她的脖颈。被他用刀架在脖上的少女，脸上没有任何惊慌的痕迹。

“不许提那个人的名字。”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她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冲田总司。”

简简单单的发音落他的耳中，怒意在眨间席卷成几倍而起，就在加州清光即将要加大手上力的前一秒，他对上了对方平静无波的双。

“……诶？”

察觉到他迟迟没有行到一步的动作，堀千里诧异的声音中还夹杂了一丝失望。

“好险——差一就上当了。”脖边上的打刀离开了，加州清光看也没看她一地还刀鞘，“这么努力地煽动我还真是辛苦了。”

被识破的堀千里满脸都是“啊，居然发现了”的尴尬。

她的确在刻意撩起他的怒火。

“但你确实很生气，不是吗？”

那郁的神明显余怒未消。

“拜你所赐。不过，要是我真的砍去，你反倒如愿了吧？”

所以偏要跟她对着，是这个意思吗？

堀千里“切”了声。

“曾经有刀剑斩断过鬼魂的传说，我也应该能被斩断——我是这么想的。”她注意到对方的神，毫不在意地坦诚了自己份，“没错，我曾经是人类，现在不完全是。别人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再生，或者消散，我个人本来更青睐像是解脱的后者，但这条路好像被堵上了呢。”

她又把一开始的问题扔了来：“真的不打算杀我？”

“如果那是你的愿望的话，”加州清光抬了抬，“——不要。”

“……那就只剩一条路可以走了。”

堀千里叹一气，双手合在一起，了完全乎他意料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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