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爷越发气了，一连好几鞭，一重过一，“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你这样的！贾家是什么门风，若娶来，我顾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我今日便打死了你，也免得你丑事来，对不起顾家列祖列宗！”

藤条再次甩过来，顾延凯咬着牙，不躲不避，又挨了几，额已见了汗。

顾太太唬了一，忙上前拦住顾老爷，“老爷手留！凯儿自小弱，如何经得住！”

“你瞧瞧，你瞧瞧他现在这个样！我宁可打死了他！只当没这个儿！”

顾太太晃，“老爷，凯儿心纯良，天真不知世事，你让我劝劝他。”

顾老爷就这么一个儿，见他面白了不少，哪里会不心疼，顾太太既这么说，他便也顺着这梯了。

顾太太忙抱着顾延凯，拼命使，顾延凯却似是完全看不明白一般。一句话也不肯说。

顾太太急了，“贾家是什么人家，你门打听打听便能知！他们一家，除了贾琏看上去还像个样，其他都是些什么人？更莫提王氏是怎么没的！那可是嫂侄媳妇都能手的毒妇。有这样的母亲，她的女儿谁敢娶门！”

“母亲，王氏的罪责同贾姑娘有什么相，怎么能算在她的上。贾姑娘同她母亲不一样。她自是知自己母亲的罪孽的，也愧疚，便是如此，她也愿代母受罪。便是后来，她母亲没了。她也念着这，时常往梅庵去，便是为了这个。”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每月初一十五必到，风雨无阻。可见她一片纯孝之心，也是一直将母亲的罪孽放在心里，时时铭记，想要偿还，为过世的大伯母祈福。”

顾太太冷哼，“好！我们便不谈她母亲，只谈她！哪个好人家的女孩儿会与外男私相授受？哪个好人家的女孩儿会迷得人神魂颠倒，非娶不可？

天间只有那一可作画之地吗？正经姑娘家，遇见外男，只怕跑都来不及，哪里会这般凑上前来？这不是勾/引是什么？你们……你这般死活要娶，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了什么？”

顾延凯唬了一，“没有！没有！儿哪里这么糊涂，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来。何况贾姑娘自来矜持有度，万不会允我放肆。”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顾太太心痛之余，也松了气。

顾延凯又：“母亲误会了。别说我们从来不曾越雷池一步，便是有，那也一定是儿的不对。贾姑娘她……贾姑娘她并不是母亲想得这样。

最初贾姑娘也只是在画画，从没看过儿一。是儿瞧见她的画作，一时欣喜，要过去同他搭讪的。后来也是儿主动同她说作画的事。”

顾太太形颤颤巍巍，顾延凯一把扶住，“母亲，您最疼儿，您前几个月还问儿想找个什么样的妻。那时是儿没明白，现在儿懂了，儿就要贾姑娘。母亲，您说过，只需儿喜，您便答应的。

儿不要什么张姑娘，刘姑娘，只要贾姑娘！贾姑娘心地善良，又有孝贤之名。尤其她还难得同儿谈得来，能跟儿一起作画。母亲，您便依了我吧。”

顾老爷听不去了，将藤条往顾延凯上重重一甩，直接唤了人来，“给我押去，看着他，不许他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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