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也不必担心我们在账本上手脚。此前打二太太那拿过来是什么样，如今还是什么样！老太太若是不放心，只让大来同我们对账。”

贾母一滞，面一阵青一阵白，贾家早不比当年，她如何会不知？尤其现在还了一半欠银，更是不敷。想要维持以往的日常用度，谁家便要谁自己倒贴。

这等时候，谁还想要家这个手山芋。

贾琏见其不说话，反倒脆起来，直接吩咐王熙凤，“你让人回屋一趟，让平儿带了账本和库房钥匙来。正巧今儿我休沐，便把这事给办了！”

贾元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琏弟，这可使不得。我一个闺阁女，老太太又……我怎好家？琏弟莫要生气，老太太不过是舍不得宝玉。到底是老祖宗，也是你祖母，说你两句罢了。”

贾琏又笑了，“既然大不肯接，老太太可愿意接吗？倘或都不愿意，这家我自认是不好了。不如分家吧！我只我们这边，二房那自由他们自个儿去。如此宝玉边多少个人，我再不过问！”

贾母大震，拐杖敲在地上，“反了反了！我还没死呢，你就想着分家！”

“瞧老太太说的，都还在一个府里呢，还是一般的孝顺你。说是分家，也没分府，不过是各过各的，两厢便利。

倘或老太太应了，倒也省得我总想着，怎地我母亲家时样样都好，各庄铺一片欣欣向荣，可偏偏等二太太家，不到两年，便有问题。

若只如此倒还罢了，偏这账本太多，我公务忙前阵没发觉，今日才查来，原来我母亲当年的嫁妆，自她去后，说是给了父亲，可父亲拿的只有一半。另一半不知所踪。然库房里却有她的一尊白玉摆件。但要说是了公中，除了这件，其他我却都没找到。”

林砚一怔。转望过去，便见贾母面端得变了。

贾琏却还在说：“老太太可是想我在府里查一查，找一找？想来是能找到的。我可记得，当日事发突然，我忙着报官，忙着安抚凤儿，只拿了库房钥匙和账本，二太太的私库有人守着，我半分没动。

然而我后怎么听说，二房搬家的时候，二太太私库的东西比二房其他家当加起来还多。我倒不知二太太何时有了这么多的嫁妆。想来也该是多得很，否则，怎么自周瑞家的在牢里死了后，查抄她家的东西都有十万两？”

周瑞家的自了牢是受了酷刑的。虽后来供了王氏，没再继续，可伤势已重。且她一个才，在狱中并无王氏的优待，未经治疗，还没等再提审便死了。

因她犯了重罪，家人都受到牵连。不过官府倒也是会人的，查明说这些家财乃周瑞家的贪了主家的，都还给了贾琏。

此时将事翻来，自然便是在此提醒众人王氏之死的罪名。也是警告贾母与二房，王氏贪的那些东西，他并非不知。

贾母偷不成蚀把米，气得将茶盏砸在地上，“你这又是分家，又是抄家的，真当我是死了吗？！都给我，往后你们这些事，我也不了！”

外中！看着凶狠，但也便是就这么妥协了。

贾琏从善如，真扶着王熙凤走了。林砚可不在这尴尬地方多呆，偷偷跟着溜了去，跟上贾琏。

“府里何时清减了人，我怎地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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