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林砚这要求并不过分，不但不过分，反而是人之常。可司徒坤有顾虑，他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便听林砚又：“皇上，倘或父亲还有一线生机，学生自该回去侍候汤药，安抚母亲与年幼弟妹；倘或父亲……”

可惜，他到底没有走成。因为，次日本打算启程之时，江南又来了信。林如海醒了，好悬保住了命。只是伤势颇重，恐得休养好一阵。

司徒坤挥手唤了人来，之前不动作是不知林如海到了哪一步。现在有了这些，他还等什么？

给刑也正常。可偏偏加一个诚亲王。这就有意思了！

司徒坤皱眉。当初把林砚拘在京里便是圣旨，所以，没有他开，林砚便一天不能离京，否则便是抗旨。

刘广清乃是司徒坤预备着接应林如海职位之人。这林砚算到了。不论林如海的伤势几分真几分假，到底如何，他此时必然是无法再主持大局的。而且，此事一了，皇上本就打算让其回京。或许这里还有几分他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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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去了最大的担忧，司徒坤便不让林砚走了。

甄家虽然该死，却也该由他来死！

这些话，说的句句在理。司徒坤完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命刘广清即刻前往扬州，主持江南一应事宜。八百里加急传旨金陵守备速速捉拿甄应嘉一人等，押解回京！着令刑尚书，诚亲王前来见朕！”

而且他也是真

林砚磕谢恩，转回贾府收拾行李。

林砚哽咽着，顿了好半晌才平息来，找回自己的声音，“倘或父亲有什么不测，学生便更该回去！还请皇上成全！”

只是林如海若是没事还好，若是有事，林砚一准能直接拿刀杀牢里砍了甄家满门！

桩，一件件，不但证俱在，还有人证证词。甚至这人证可还没死全呢！

“朕让传旨之人先行，你与太医刘广清一走。”

林砚将这一切瞧在里，默默低了，林如海啊林如海，不愧是老狐狸。甘拜风！

“陛，学生想要回南！”

如此，甄家再无回转余地。

之前让白芷看住林砚，是怕他突然回南，冲动之坏了计划。如今甄家罪证已在，圣旨已。待得林砚回到扬州，只怕甄家一家都已经锒铛狱。还能什么？

司徒坤凝眉，看了林砚一，转而一叹，罢了。不论是看在林如海事之际还念着他待的任务，生死关还遣人杀来送信的份上；还是看在林砚肚里有他想要的东西的份上，要真到了那一步，砍了便砍了吧！

他要用林砚，也急着用林砚，却总不能连人家父间的孝义都剥夺吧？

这是司徒坤满意的结果，可这个结果却是林如海用命换来的。这上的血，是林如海的，还是送信人的，没人知。但不论是谁，见得此等证据，如何不动容？

此时，距离林如海遇刺已过去了好几日。算着时间，这醒转的消息也该来了。这结果自然也在林砚的意料之中。只是演戏演全，在司徒坤面前的那一场是必须的。

林砚不动，好一会才抬起来，眶红通通的，却偏偏一滴泪都掉不来。

司徒坤待完，这才看向跪在面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没有灵魂只剩一副躯的林砚，叹：“你且先回去。朕会派刘太医与刘广清同行，他最是擅刀剑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