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看着林砚，“你那话本究竟写得什么？能有这么大本事？”

林砚抿嘴笑而不语。司徒岭眯了，“不是话本有这么大本事，而是父皇兵北戎之心决。这些年来，父皇一直在懊悔镇北侯之死，可惜当年那一战。”

是啊，能不悔吗？

夺嫡可以，但至少要有一条底线，不可动家国利益，更不能勾结外族，置大周安危于不顾。幸亏那一仗尚且还有清惠公主巾帼不让须眉，力挽狂澜，拯救了军中士气。否则，结果不堪设想。

义忠亲王这是宁可丢了城池，让外族境，也要毁了陛的羽翼，不肯让陛得势。让陛怎能不恨？

当今即便算不上是个好丈夫，也算不得一个好父亲，但绝对可算是个好皇帝。

对天而言，他也是勤政民，尽心尽力了。对臣而言，虽怀疑心，却无□□。

所以，好坏两个词说得太简单，一个人的评价绝对不止如此单一的标准。

林砚掀了帘往外瞧，见已至了宁荣街，转过同司徒岭：“我这边到了，殿要去刘大人府上，只怕还要回府待一番。”

说完，他面有愧，“是我的主意未曾考虑周全，连累了殿。”

司徒岭却是笑了，“自从欠银之事一开始，我便知这条路不好走。你说那主意的时候也说了，这是得罪人，且容易留骂名的举动。彼时我便想好了会遭遇各问题。却没想到他们竟想以‘死’相。”

林砚目光闪了闪，他知司徒岭明白了。

让司徒岭去刘大人家，借此博名，让他们的计划功亏一篑是一分，还有一分，是为了防止五皇或是大皇借机手，直接将刘大人的病假成真，甚至让他一命呜呼。

如此一来，司徒岭的名声便彻底坏了。刻薄心狠，死两朝元老，这话传去，让人怎么想？谁敢让这样一个人登上那个位，到时候他们这些老臣会是何境？

吁——

车停，林砚站起，说了句“殿一切小心”便了去，目送车调驶宁荣街，这才转了贾府。却没有回自己院，而是去寻了贾琏。

现今局势已定，贾家的欠银，也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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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外便传了司徒岭恤臣，纡尊降贵照料两朝元老的消息。

有一日，此等传言越演越烈。更有人说，康郡王当真亲自端药，说的活灵活现，好像自己就在一边看着一样。

林砚自知这是司徒岭和司徒岳使得手段。即便没有锦和茶楼，言也并非没有传去的其他途径。尤其这后面还有皇上的推波助澜，那就更好办了。

到得第三日，果然如林砚所料，刘大人的“病”开始好转。

第七日上，刘大人便已好得差不多了。司徒岭上书陛奏请免了次月还银之人家的利息。皇上准奏。

第八日，刘大人念司徒岭之举，思及自己两朝臣，受皇恩，无法报效朝廷，还给朝廷添麻烦。悔之又悔，抬了家里“仅有”的一箱银去了，先缴了三分之一的欠银，余三分之二，签了五年还清的协议。

第九日，贾琏随刘大人的脚步，也去了，签的却不是五年，而是十年。

第十日，便开始陆续有人效仿。前往的人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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