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的原因，李云崇的声音比几个小时前听起来沉了一。

“李总。”

“到哪了？”

成芸一觉睡过来，还真不知到哪了，旁边也没有烟的人，她前后看了看，车厢指示灯在另外一端。

李云崇也没等她回话，说：“小芸，晚再回来吧。”

“嗯？”

“找个地方玩一玩，过段时间再回来。”

成芸安静两秒，然后说：“查得？”

李云崇舒一气，成芸能想象到他的状态。此时的李云崇应该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屋里没有别人，他整个人都陷在里面，只要他想，一分钟就睡着了。

“是啊，来了一个记者。”成芸听到电话里打火机的声音，李云崇了一烟。

“哪来的。”

“有备而来的。”

“哦？”

李云崇哼笑一声，不知是想到什么，懒洋洋：“放心，轱辘断了轴，他玩不转的。”

“我要离开几天？”

李云崇语气又轻松了，“几天都行，正好放个假，我知你不喜跟媒打，这阵我就着，铺平了你再回来。”

“那我等就车了，这车快熏死我了。”

“我就说你别坐火车，遭什么罪呢。”

成芸拍拍自己的衣服，说：“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恩，你好好玩，钱带够了吧，卡揣着没？”

成芸咯咯地笑，“别逗我。”

李云崇听见她笑，自己也笑了，“好好休息，别多想。”

“好。”

成芸放手机，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她转过，刚好在车窗上看到自己的脸。

脚的车厢一阵一阵地晃动，成芸转动了一脖，听到关节嘎嘣嘎嘣地响。

这时，列车广播响起——

“各位旅客朋友，列车前方到站——贵站，正到达贵站时间为十八四十九分，停车时间二十分钟。有在贵站车的旅客请带好您的车票及行李品到车厢两端等候……”

成芸向车窗外看了一，已经市区，外面可以看到星星的灯光。

她转回车厢，拿起包。

贵算中途大站，车的人多，成芸拿个包的功夫车厢里就排了好多人。

她在队伍里等着，挑的个，分外惹。

火车停靠贵，车门一开，冷风就了来，成芸跟着人了车，并没有很快离开。

她本不知自己要去哪，在站台上站了一会，火车已经开走了。

贵着细雨，雨非常小，小得几乎受不到，淅淅沥沥地落在成芸的发上，肩膀上。

已经是晚上了，贵气温不，但也称不上冷，或许是雨的缘故，比北京很多。

成芸把风衣扣系上，走车站。

站挤了一堆司机和拉客的旅馆人员，成芸好不容易挤去，广场又是人攒动，现在是客运峰期。

成芸连连拒绝拉活的司机，走到外面。

全国各地的火车站都差不多，人多，商贩也多。贵站门的街上全是小吃摊，成芸路过一个摊位，低看了看。

卖东西的摊主问话，声音低沉，带着一音。

“吃什么？”

成芸伸手，指了指炉上摆着的东西，“这是烤土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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