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在他怀中倦极眠，恍惚中听见画舫漾的波声，那声音轻缓而富有节律，直达意识，不知为何，竟让她想起晨钟暮鼓，和那些悄悄逝的无形无质的时光。

傅兰芽静静跟他漆黑的双眸对视，这声歉晚了八年，迟吗？当年两人确定心意后，他待她如何，她比谁都清楚。他因挣扎和心所受的折磨，半也不比她少，谈什么原谅不原谅——原以为他已如她一样彻底放，没想到时至今日，他依然在追悔。

傅兰芽心中一，成亲几年，这一他不是早已尽力到了么，她索起，坐于榻旁，搂着他的脖颈，盯着他看了一会，了他的鼻尖，不客气地取笑他：“傻。”睛亮晶晶的，双却悄悄环住他的脊背，银丝绡鞋的足尖还不安分的挑了挑他的澜袍摆。

因她刚才那番话有所动，陡然沉默来，将她放于榻上，自己却半跪于一旁，将她手指放在边吻了吻，淡淡：“当年在云南时，有个混待你不好，欺负你，置你于不顾，险些害你丢了命——“

平煜依旧沉默，伸指抚过她的眉间，仿佛要抚去她所有的烦忧似的，良久才笑了笑：“是。我想看你日日展颜，不愿你有半不顺意的地方。”

这动作的暗示意味再明白不过，平煜可从来懂得把握机会，果然，一刻一轻，他已将她欺到了榻上，咬她耳朵：“真让人受不了，既说到认错。今夜索便让为夫好好向夫人赔赔罪吧。”以赔罪之名，行欺负她之实。

她抬手轻轻过他的鼻梁，圈明明有些发，嘴角却微微翘起，半真半假地嗔：“就因为你对我有愧意，所以连我吁短叹也不愿见到？”

成亲几年，她床上多少有了些，不再一味被动承受，越发喜反客为主。夫妻两人从榻上折腾到地上，又从几上到了窗前，有时她占了上风，有时又被他欺在。

傅兰芽一怔。

有一回她没能扭过他，被动攀在窗沿上，被他固在前无休无止的索要，在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中，她羞耻又颤栗地仰望着月光，不敢发，只能咬住，任由他带给自己直攀云端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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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似年华。

此人一贯得寸尺，傅兰芽简直拿他没辙，“刀柄君”得以顺利鞘。

何必多想呢，她意识轻叹一声，翻个，再次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平煜声音有些低沉，：“那混虽然早已知错了，却因着该死的自尊心，始终羞于宣之于，今夜他幡然醒悟，向你赔罪，芽芽，你可愿意原谅他？事隔多年，他如今再诚心诚意歉，可还算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