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如云泥之别，这等难得一见的人，本就非他所能觊幸，虽不甘心，却也不得不暂且念想。

不料时移势易，短短两年，太继位，叔父步步为营，成为权倾朝野的司礼监掌印大太监，而傅冰却因为人傲慢，不为新君所喜，渐渐失势。

更让他快意的是，一月前，正当叔父和李士懋预备对傅冰发难之际，陆家那位跟傅小订亲的陆公忽然酒后失德，玷污了家中一位远房表妹的清白，此事不知被谁传扬去，闹得沸沸扬扬。

陆公狼狈不堪，无法收场，不得不纳了这位表妹为妾。

说起来，这等风韵事于男而言是为寻常，无伤大雅。谁知傅冰得知此事，然大怒。

因他时任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奉命巡抚云南，虽不能至，竟连夜去信京城陆府，斥责陆公品行有瑕，不堪为良，信中言辞激烈，半不留面。

原来傅冰疼女儿，择婿为谨，早在两家喜结秦晋之好时，便曾得过陆大学士替儿许的一句承诺——举案齐眉，五年若无所，方可纳妾。可尚未过门，陆公已然背诺，傅冰如何不怒。

傅冰以善辩闻名，陆大学士被傅冰信中的话问得不来台，索趁势回了一封信，提两家解亲。

傅冰明知陆家人于这等关闹此事，定然怀了别样心，齿冷之，依然义无反顾与陆家解了婚约，两家关系就此堕冰。

如今傅家倒台，傅小失了陆家这步退路，当真是孤苦伶仃，被押京之后，除了被罚没教坊司，再无他途。

他嘴角勾起一个笑意，这样一朵妍正好的，若从此碾落尘泥，真真可惜可叹……

他已然升了锦衣卫同知，叔父又正炙手可，若要娶妻，傅小这样的罪之，自然已不是良，但当作一件玩意似的赎了回家，收归己用，倒也未尝不可。

最让人畅快的是，这回皇上了他前往云南罚没傅家家产，押解傅家女眷京。一路行来，不知多少便宜。

王世钊想着想着，膛涌一隐秘的快，跃跃试，险些坐不住。

王令却已在向刘百通细细打听傅家家事，对傅冰女儿之事问得尤其仔细，末了，又追问当年傅夫人去逝时的详。

刘百通为傅冰门生，以往时常在傅家走动，妻也曾跟傅家后宅有来有往，对傅家之事知之甚详，知王令不容敷衍，不得不着将自己所知的一一明。

王世钊见叔父饶有兴味的模样，不由暗吃一惊，想起一桩陈年异闻，肚里同时冒几百个疑问，几回言又止，瞥见叔父那张在灯光愈发柔怪异的脸庞，又生生忍住。

王令听得差不多了，挥手令刘百通噤声，垂眸想了一会，忽然转对王世钊笑：“听说傅冰对这个女儿疼有加，自小当作男儿来养，不但让女儿随她哥哥一启蒙，在云南外放时，更亲自教习女儿学问，除此之外，傅夫人非中原女，在世时，听说很会些旁门左，你此次前去，莫见傅小年纪小便掉以轻心，若大意之了什么岔，差事办砸了，叔父也不好向皇上差。”

“侄儿省得。”王世钊听叔父中严厉的警告意味，那怪异的觉更加明显。

却也不敢敷衍，起应了。

“不过，”王令掸了掸衣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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