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没吱声儿。她跟武老太太的关系不太好，但武老太太却是夏秀才的亲姨妈。

“不会，不会。”夏秀才摆了摆手，“我不知我们十六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人缘儿。十六啊，你得记得大家伙儿的好，知吗？”

田氏的目光在屋里来回扫了几，最后似乎是看不去了，扭重重地摔了门帘，就往东屋去了。

她之所以急着今天把屋收拾来，一来是田氏没在家里，她事方便。二来，也是因为夏秀才在家，多少能起到缓冲的作用。夏秀才也有他的优。只要他在，就不会看着田氏打骂女儿。

夏至不徐不疾，一样一样地解释给夏秀才和田氏听：“席是我三婶儿送的。窗纱是我老叔送的。那儿是兰送的。这桌凳是我哥拿坏的给我收拾来的。”

“是我大姨指着，才串了这个样。”夏至就说。

夏秀才没那么多心思，他上将门帘打量了一番，就夸说串的好看，样虽然简单，却分外的别致齐整，这就非常难得。

“爹……”夏至故意往东屋的方向看了一，迟疑地问夏秀才，“我娘会不会……”

他没有质问夏至，看着夏至的神却有了不同。

田氏的脸就缓和了一些：“别总麻烦你兰，到时候还是得我还人。”他们与孙家住在隔，田氏跟孙兰儿的娘张氏关系的还算不错。她所谓的还人的话，意思这门帘是用了她的人，也就是说，这门帘还是她的。

“她大姨就是手巧。”夏秀才笑着说。

走到堂屋，田氏这才注意到西屋的新门帘，她立刻就顿住了，沉脸来问：“夏至，这帘是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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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这门帘就让田氏吃了一惊，那么走西屋，看到西屋的变化，田氏愣怔了半晌，神晦涩难明，看着不仅仅是愤怒。

“这是咋回事？”田氏指着屋里的新炕席，崭新的纱窗，还有地当间摆着的桌凳，那桌上还摆了个青瓷瓶，瓶里着三支鲜灵灵的芍药。

“我大姨她们帮我收拾来的屋。”夏至说了几个名字，都是今天帮她串门帘，后来又来帮她拾掇屋的同村媳妇。

“伯娘婶们都说爹娘疼我！”最后，夏至还星星地说。为了今后生活能有个好儿的环境，我也是很拼的。

夏秀才也大吃一惊。他虽然答应了夏至收拾屋的请求，但心里想着，夏至能的，也不过是将屋里的杂都搬去，再将屋收拾的净些。可是现在，整个西屋却是大变样了。

夏至笑了笑。

“是兰拿了豆薯，我大姨给添的小竹，大娘和婶们帮着我的。”夏至就将在大柳树乘凉，大家伙帮着她串好了新门帘的事说了，其中只略过从夏老太太那里拿来的鱼线不提。

夏秀才没有立刻走，他在屋里来回打量了一番，笑着连连说好。

回夏秀才。夏至要收拾西屋，她已经听夏秀才说了，却没太放在心上。夏至一个小丫，还能怎么收拾那屋呢。

夏至在后面忙着查看，心中暗暗庆幸，如果不是新串的门帘，线是新的非常结实，只怕被田氏这么摔一，就得断了。

“我知。”夏至郑重地，依旧小心翼翼地往东屋张望。

“别怕，有爹在。”夏秀才安夏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