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心中暗忖：从前人活着的时候整日里神气活现的，现在人都不在了，心慌个什么？

被卫简怀抱了车，叶宝葭定睛一看，车已经到了北山峰的山脚，谢家的祖坟便在半山腰上，从山脚到山腰，是谢家修的一条青石板路，沿着石板路拾阶而上，不一会儿便到了谢隽的坟前。

许是清明刚过不久，这里收拾得十分整洁，坟的青草锄得一二净，新土堆得老，墓碑上的朱漆也是新描的。

谢汝为了掩人耳目，倒也把表面文章得不错。

李德和卢安上前，将盒中备好的瓜果心小菜摆在了墓碑前，又一一备好了碗筷酒盅；而卫简怀盯着墓碑上“谢隽”的三个字看了半晌，转朝着叶宝葭笑了笑：“说也奇怪，朕总觉得谢卿没死，一直陪在朕的边。”

叶宝葭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面上却神自若：“陛对谢大人意重，谢大人泉有知，定然念在心。”

“是吗？”卫简怀似笑非笑地，“过来，和朕一起给谢卿上香，给谢卿瞧瞧朕的皇后。”

捻了三支清香，卫简怀亲手燃了递给了叶宝葭，叶宝葭接了过来，心中略有些尴尬。

这世上怕是没有一个人，会自己替自己扫墓吧。

她屏气凝神，抛开了杂念拜了三拜，将香在了坟前。

青烟袅袅，徐徐而上，在半空中轻舞了一瞬便消失不见了。卫简怀怔怔地看了片刻，轻叹了一声：“你说，朕既然是天，若是焚香以告，会不会得上天垂怜，让谢卿活过来呢？”

叶宝葭轻声：“人死不能复生，陛节哀顺变。”

卫简怀瞟了她一，在蒲团上坐了来：“过来，陪朕和谢卿一起喝杯酒。”

李德正要上前斟酒，卫简怀摆了摆手，示意旁的人都退。

青山寂寥，鸟鸣山涧中。

一时之间，让人仿佛有错觉，这清幽的山谷中只剩了他们两个。

卫简怀斟了三杯酒，将其中一杯洒在了坟前。

“谢卿以前总是告诉我，酒能伤，更能，切切不可贪杯，”卫简怀嘴角带着微笑，目光落在不知名的远方，“朕却总想着快意恩仇，觉得她唠叨烦人，今日在她面前喝上几杯，也不知她会不会嫌弃朕。”

叶宝葭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刻回去，好半天才：“应当不会吧。”

“是吗？”卫简怀笑了笑，举起杯来一饮而尽，“其实谢卿胆大得很，成日里对朕东西，还胆大妄为想要把持圣意，更了欺君罔上之举。”

叶宝葭愕然，这罪名可真够大的，她思来想去，也没想过什么把持圣意之举，而欺君罔上的话，除了女扮男装这件事骗了卫简怀，其余的她也没过啊。“这……谢大人居然会这等大逆不之事吗？”她忍不住问。

“是啊。”卫简怀淡然又喝了一杯。

叶宝葭说不话来，算了，他兴就好。

“怎么不说话了？”卫简怀一连喝了几杯，斜睨着她，“是在心里替谢卿打抱不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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