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还让不让我这老太婆抱曾孙了？”

霍玄缓缓：“文聪、明拓和云杰都是祖母的曾孙。”

“别跟我提文聪！”老太太的脸沉了来。

霍玄看她一，心里有了几分猜测。他向来不会安人，也说不来哄人的话，索沉默来等老太太自己消气。

老太太向来生气快，消气也快。她自己寻思了一，就把那烦心事抛到脑后，又眯着睛看着霍玄，笑着说：“你当年一意孤行为公主守制十年，祖母也不拦着你。可如今已经九年了，现在相看正好！我老人家可是个心善的，就再允你胡闹一年。把人给定来，十年之期一到，赶娶新媳妇儿！”

霍玄的目光落在茶碗里飘着的那片茶叶上，没说话。

老太太十分了解霍玄，知他这是不乐意了。如果换个人说这些话，他指不定就走人了。老太太心里明白霍玄是个重恩义的，他如今敬她，不过是因为在他年幼时，她对他们母的庇护罢了。

老太太也沉默来，她拿着帕抹了抹泪，略心酸地说：“不覆，你就算不为我这老太婆考虑，就不为你母亲想想？你母亲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你可是她唯一的依靠！人家都有儿媳侍奉、稚童绕膝，你就真忍心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住在山上？”

霍玄的目光闪烁了一，他抬，透过开了一半的窗望向远的后山。被白雪覆盖的山有一小院落，瞧着十分孤单。

霍府很大，装了那么多人，却将她母亲挤到山上去了。

霍玄的目光逐渐冷去，冷到底就成了看不透看不懂的沉沉静潭。

“别陪着我老太婆了，去看看你母亲罢。”忆起旧事，老太太也没什么心再提续弦之事。

“晚上再来给祖母请安。”霍玄起，穿上归刀递过来的大氅走和安堂。他吩咐归刀不用跟着，自己去了后山。

这雪已经了几日，上山的路被雪覆了很厚一层。霍玄听着脚的雪声，想着这几日必是无人上山，也无人山。

和霍府的华宅相比，山上的住就像普通的农家小院。霍玄走至院中，一就看见自己的母亲托着腮坐在石桌旁，竟是睡着了。

沈禾仪有一洗净铅华的，堆在角的韵致成了一只能远观的诗意。霍玄脚步声近时，她睁开看他，十分寻常地说：“饭在锅里，过一会儿才好。”

好像霍玄不是久别才归一般。

“闻到了，老醋萝卜、炒年糕、豆腐羹、苏叶饼，还有烤山芋。”霍玄解上的大氅披在她上，然后坐在她对面，剥着桌上她没有剥完的生。

外人许是想不到曾经杀人如斩的霍大将军剥起生来是那么动作熟稔。

“母亲，您真不想搬山吗？如果不想住在霍府，儿可以带您搬走。”

“不了，”沈禾仪笑了笑，“已经住习惯了。”

霍玄便不再提。

他留来陪母亲吃饭，又挑拣了几件南行路上的趣事讲与她听。纵使是寡言如霍玄，对面着自己的母亲时也要挖空心思找话说。今日他说的这些“趣事”已经是他编了好几日的了。

沈禾仪很安静，她总是安安静静地望着自己的儿，满足而惬意。

霍玄看见归刀匆匆赶上山，不由住了。这个时候，归刀若不是有事不会来这里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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