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是他们早夭的女儿。

霍玄端起汤药走到肖折釉面前，递给她，说：“有发烧，喝了。”

不是第一次了，霍玄不是第一次在肖折釉上看见小公主的影了。

“来。”

霍玄慢慢移开了，哪里有什么如果。

绪压了压，霍玄再抬时，眸中已如静潭。他看向对面的肖折釉。如果，如果他的小公主和他们的女儿还活着……

他再回南青镇，乘着画舫沿河而，一就看见人群中的肖折釉。人蛇混杂里，她静静坐在那里。明明她才是不动的那个，却成了市井画卷里唯一的生气。不知怎么的，霍玄一想起当年浮梨里的那一幕。

见惯了血腥沙场总总的他，却在她的产房吓白了脸。他把她冷冷的抱在怀里的时候，她的居然还在血，不尽的血。

大军归来，他刚到城门就接到她早产的消息。他置大军不顾，骑着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然而还是迟了。

。刚迈一步，后脚步虚浮的肖折釉踉跄了两步撞在他背上。

他鬼使神差地让人查了她的生辰八字。知晓她生的时辰和他妻女离世的时辰几乎不差。

“嫂……”肖折釉略清醒了些，迈开脚就想过去。

霍玄在窗边的椅里坐，他边的小方桌上摆着十多个陶埙，都是之前在集市里肖折釉急着往回赶没来得及收的那些。霍玄的目光落在圆的陶埙上，忆起刚刚的一幕。

“将军，汤药送来了。”归刀在门外。

霍玄最近总是想起这民间的传闻。其实他不太相信这样的说法，可是他每次看见肖折釉的时候，都会想起他的女儿，那小小的一团。又或者，想起他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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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找了大夫，你嫂娘家人也都在。你过去只能添。”霍玄住她纤细的手腕，拦住她。

肖折釉，慢吞吞地走到墙角的椅前坐。霍玄看她一，转去吩咐些事。他再来的时候，就看见肖折釉一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垂着，蔫蔫的。

他的小公主也是那样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纵使别人都在哭喊尖叫。若不是她起时站不稳的，他还以为她真的不怕。

霍玄回看她一，她正呆呆地摸自己鼻。他回过，迈一步，便停等着她踩歪歪的两三步跟上来，他再接着迈一步。

霍玄将她一路拉回屋，了她的屋，隔产房的声音更清晰了，肖折釉打了个寒颤。

他第一次见到肖折釉的时候，她躲在船侧一狼狈。她仰着看了他很久，他隐约在她那双发怔的睛里，看丝熟悉的觉。

十年，他用了十年的时间才有了与她相匹的份，才有资格去圣上面前求一赐婚的圣旨，才有能力把他的小公主娶回家。

肖折釉抬起来看他，目光

然而他与她竟然只了一日的夫妻，再相见便是死别。不，他连个临终的告别都没赶上。他们的孩也没能保住。

归刀将汤药放在桌上，目不斜视地退去。

早夭的孩那是和父母没有缘分，早早投胎寻一世有缘分的父母……

霍玄的呼滞了一瞬，他慢慢阖上，隐去眸中。

肖折釉了睛，拉了音，“哦——”了一声。

“去坐一会儿歇一歇。”霍玄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