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玄未抬，了声：“坐。”

谁都没有想到霍玄会突然过来，就连啼哭的罗如诗也禁了声，她望了霍玄一就立刻别开，畏惧地往自己父亲怀里缩。

肩忽得一沉，又是一拉。

肖折釉用指尖摸了一衣襟儿的料，这料陌生得已经是上辈的事儿了。

回到霍玄的住，霍玄只是一指，让肖折釉在椅上坐着等。等什么？他却没说了。

霍玄这才侧首看她一。

“她抢我的衣服！我的衣服！”罗如诗指着肖折釉，一边掉泪一边跟自己的父亲告状。

不久，两个侍女悄声来，领着肖折釉去了偏厅，为她清洗了伤涂了伤药，然后将她划破的左手仔细包扎起来。最后还给她换了一质地上乘的素孝服。

肖折釉撑着地，想要起来。可她“唔”了一声，眉心蹙了起来。她将掌心递到前，沾了淤泥的掌心被尖尖的石儿划破了，鲜血来。

肖折釉孝期只能吃素，不过她有些惊讶霍玄也吃素。她小嚼了两米饭，才问：“打仗的将军不是都穿铠甲佩重刀喝酒吃的吗？”

霍玄知她在看他，他目不斜视任由她打量，问：“不疼？”

她又将划破的掌心捧到前，鼓着白的腮了。

肖折釉规矩坐，目光一扫就看见多来的一副碗筷。她抬起瞧了霍玄一会儿，才拿起筷开始吃饭。

瞧着瞧着，肖折釉忽然有个新发现。脸贴脸地看一个人相，与这样静静审视的时候，他的外貌会变得不太一样。比如，此时的霍玄就比当初大婚那一日他鲁的样好看多了。

霍玄略一抬手，打断了罗知州的话。

肖折釉走过去，十分真诚地说：“多谢将军。”

霍玄捻了一黑袖上的金丝暗纹，沉静的目光看了肖折釉一瞬，开：“她的开销记在我的账上，四姑娘的衣服一会儿送过去。”

然而他们都不在了。

“还有事，先行一步。”他不容置喙地言罢，转往回走。霍玄走路的时候步迈得很大，速度却很慢，好像每一步都走得很沉稳。

原本还是悄悄地打量，可是肖折釉一想到这个人审视她的时候可是毫不掩藏的，她便伸了一脖，大大方方地望着他的侧脸。

前世今生的父母都不在了。

似想到了什么，她的脸颊上不由浮了一层浅红。

肖折釉就被拉了起来，她回去看，视线里是霍玄宽大掌心上一闪而过的疤痕。

“有一。”肖折釉如实说。

等到侍女领着肖折釉回到正厅的时候，正厅里已经摆了午膳。霍玄坐在那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筷吃饭，略显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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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素菜。

好吃的都要带回来给她。这一世的母亲是个不认字的胆小妇人。起先的时候，肖折釉是有些不喜她的，可是日久了，她作为一个母亲给予肖折釉的关心，让肖折釉不由真的待她如母。因为肖折釉有一双成年人的睛，更能将这一世父母对她的好看得清楚。

罗知州立刻反应过来，急忙说：“霍将军说的这是什么话，小女这是不懂事，让将军看笑……”

肖折釉急忙对着罗知州微微弯了一膝行了一礼，匆匆追上霍玄。她追上霍玄，只跟在他右后方的地方，然后抬起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