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罗寒踩在他脸上的那一脚，那是整个世界冰冷的现实都踩在了他的脸上。

她只是想要救他，所以对手不是谁，她都不会胆怯，不会退让。

罢了，就这么……结束了。也好。

“你们，放开我师父！”

教导白琅这件事上，他没藏私，但也确实不会和他多说一句话。

那一刻，沈月卿承认自己是个懦夫。

“沈月卿，

他没吭声，默默地忍了。

沈月卿都要吐槽自己了：“我现在这样，她哪里看得上呢？”

甚至敢提剑单挑不败战神罗厉，纵然是全盛时代的他，在和罗厉手之前，都会经过一番思量。

他的噩梦又降临了。

沈月白要他活便活，要他死便死。

沈月白眨着他的那双漂亮睛，漫不经心：“怎么，看见你爹你很不开心？是不是我和你娘没同归于尽，你很遗憾呢。”

他亲手的白玉糕，却被白琅说成是他给朱珠的，白琅还生怕气不死他似的解释：“有这样无微不至的关心，朱珠会慢慢接受我的。”

每每夜里，他总是会忧心忡忡，虽然知白琅不格的事……但看到他们和睦相的场景，总是会失落。

沈月卿酝酿好的台词在噩梦面前迅速就被吞噬了。

白琅是天未来的主人，他似乎只是个给他当垫脚石的炮灰……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局面？

她却是不不顾地冲了过去。

沈月卿敷衍：“照西凉条规，师徒关系是不能成亲的。再者一日为师，终为父，我年她十多岁——”

沈月卿估算了一自己和白琅之间的差距，得的结论令他十分不满意。

——白琅，我不帮你。

那个他喜的小姑娘，又一次拉起了他的手，不让他跪着。

连一向好脾气的白七都忍不住嘲讽了：“那你把她逐师门不就好了？都准备重新修改西凉条规了，你还在恪守陈年规矩，师哥你还真是很会为自己的懦弱找借。”

——活得像狗一样不堪的人，还想要去表明心意，那可真是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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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琅壮，他蛊毒未清；

可惜两件事都没成。

是初生犊不怕虎吗？

他连反抗沈月白一句的勇气都没有。

他不敢有一拒绝的勇气。

他只听得到莫修的提醒。

他欠罗寒的，一并都还了。

以后也不用再像一只狗一样的活着了。

白琅双十年纪，他三十又三；

白琅富可敌国，他无分文；

白琅在朱珠的营帐里来去自如。

白七是最先瞧端倪的，他偷偷问沈月卿：“为什么不告诉朱珠你的心意呢？你们两个互有意，我都看来了。”

碧池安：“你差没事，她瞎啊。”

——朱珠，我喜你。

……是谁让这一切变成了这样？

【我们，不能喜任何人。】

【我们这样的人，一辈都这样了，没有未来。被我们喜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得到两位师弟支持的沈月卿决定向自己的两位徒弟表明心迹。

不，不是。

她朝他伸了一只手。

“我来这里，是为了接我师父回去。师父，来，跟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