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吗？”沈月卿往卧榻左边移动一，“坐得离我这般近。”

钟离音和我们不一样的是，他不住单人营帐，而住在八人一间的集营帐，但几乎其他几人都十分畏惧钟离音。

“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适应苦涩的味？”我讥讽，“我到这里的第一天就无依无靠，混到的每一天都是赚了。我又不是像你这样的落魄皇，要适应人生的大起大落。”

辞镜的手艺倒也还不错。

“我觉得吃太甜不好，”辞镜将白玉糕放回小蒸笼里，淡淡说，“吃的太甜，以后就很难适应苦涩的味了。”

“觉得枯燥就去练剑吧。”沈月卿埋，轻轻掀过一页书，“或者继续去教钟离认字吧。”

“不，是我的。”辞镜也捻起一块白玉糕，并不吃，只是看着，“我只是没浇糖和桂。”

“枯燥无味？”沈月卿抬望着我，“休战的半月里是枯燥无味，但一旦开战，就又要有人失去命了。”

“……那我还是去练剑吧。”

白玉糕实则就是糯米粉里加了些类似琼脂的粉末，成的透明如玉的心。因为琼脂粉末提炼自海类植，西凉无海，盐的输本就是一大难题，更别提这珍贵的材了。

绵的白玉糕半化，味很好。

“吃。”送到嘴边的岂有不吃的理？我放剑，盘坐，捻起一块糕，轻咬一。

“这是白七的吧？”

我讪讪地离开了营帐，教钟离音认字是一件多么折煞人的事。哪怕你一天只教他一个字，第二天他也会忘记。几天来，他连自己的名字都还不会写。

这倒也是，白七的白玉糕在锅后，通常会淋上一勺被红糖泡过的桂，那味便会由清甜转向甘甜。

辞镜名为白琅，是白三和白七同父异母的弟弟白十二，也是朱颜将军的外孙。当初朱家的嫡女朱雨墨嫁，

我在营帐外的小山坡上练了一会儿剑，又打坐了片刻，辞镜就来了。

他手里托着一个小蒸笼，问：“师，有白玉糕，吃吗？”

白三十分厌恶钟离音，又不忍他没有文化，便将培训钟离的任务安排给了沈月卿，沈月卿顺手就安排给了我——这就叫阶级，破事一层一层往甩，苦了我这个底层的。

“这倒是。”我耸了耸肩，“可不早些结束战争，就总活在这样的日里。战争会拖垮整个国家，甚至是几代人的生活。”

钟离音不怕打也不怕疼，更不怕威胁恐吓绝关禁闭，所以对于自己是文盲这件事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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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三虽是武将，却也极其重视文化教育，不求将士们满腹经纶成章，至少得认识一些常用字，会写自己的名字。

“落魄皇？”辞镜重复一遍，忽而笑了起来，“大落是真，大起倒还没有过呢。”

……我发现我开始有严重的制服控倾向了。

都显得英气发。此刻他手执一卷书，面沉静如，状若思考。

战争年代，百姓整日忧心忡忡，忙着逃命，衣不蔽，不果腹，无暇生计，谁还能顾得上发展生产力、甚至是推动整个国家的经济平。支援前线的粮草补给也是一大消耗，时间拖的越，就越吃力。

“我的好师父呀，我闲的都要发霉了，你怎么还能坐的住啊？军营生活都这样枯燥无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