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但了，却很自然。

而迟衡奇的也很淡然。

纪策慢慢地说：“你是不是很喜他？是不是还担心那个煞？所以觉得再放自己边，他就会遇上危险？迟衡，人各有命，你有你的命，他有他的命。是有人跨不过他自己的宿命，而不能怪你的命煞。世里，我们都要争要，会争才会，大的人命才会，才会遇煞化煞逢凶化吉。”

迟衡的手心慢慢覆在纪策的手背：“纪副使，你要多保重！”

纪策笑了：“算命先生说，我是将相之命，他日必会大富大贵，一人之万万人之上，在这之前我怎么可能会事呢？天理也不容呀！”

次日，宇缨听了转去梅关的命令，惊喜得不像话，迟衡笑着将宇缨的脸抚了又抚，才松手放行，听着蹄声渐行渐远，他心空空落落的。所幸还有安错在边科打诨，又是怪他不时吃药，又是拨拉一些新奇的药过来，一派吃过包好不好包退的自信。

迟衡一边喝药一边说：“七年前，你是十六岁，七年后，你还是十六岁。”

安错郁闷：“我的医术就这么没？”

“只岁数，不心智，还是那么让人气不过也得忍了。也好，你是郎中，不需要勾心斗角拼城府。”迟衡放药勺，“我案上有厚厚的一大卷卷宗，你给我念一念。”

安错抱了卷宗好奇：“纪副使和宇知事都给你念过啊。”

“再听听，闲着也是闲着。”

安错拿过最上边的一卷，才一打开，啪嗒嗒地掉几封信笺，他也不知避嫌，径直打开说：“端宁侯的信也要念吗？”

信？骆惊寒从来都只报事务从没来过信笺，迟衡转念一想，明白了，宇缨定是吃醋，而信笺又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把信笺压了。如今走了，知自己肯定要让别人念卷宗，便放在最上边了，反正尽了人事。

迟衡好笑，果然信笺中无非就是记挂与担忧。

安错一卷一卷地念，念得哈欠连天，最末扛不住了：“我去熬药啊，一念这些无聊的东西就打架，你先琢磨琢磨。”说罢脚底抹油走了。

纪策和宇缨走后，彻底安静来，迟衡费了两天时间将失明后发生的所有大事小事都重新听了一遍。

而随着心的安静，睛透过的薄亮也越来越多。

迟衡很是欣喜，虽然总是听到诸如“为什么反而燥了呢”、“怎么治鼻涕来了”、“糟糕，药相克了”等令人不安的嘀咕，迟衡还是决定闭着睛，对安错的安排言听计从。

安错不停地重复迟衡的病其实不是疾，而是郁结的许多毒。

迟衡半信半疑：“吃了这么多药，什么毒也清了吧？”

其中的许多药还是安错从西域那边采集的奇药，还有各地郎中送过来的，不要说玉蟾蜍这稀罕的，还有更稀罕的比如千年一见的无树结的连心、万年的壳里那一层薄翳等等，好些个听都没听过的，就差把龙爪剁来晒磨成粉了。

安错说：“我一直在犹豫，该不该这个事。”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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