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太多了吧，迟衡自嘲地笑了一笑。

病疫？迟衡想到安错说过的人瘟。

但即使重来一次，依然会是这样。因为，不甘心啊。

久违的朗，久违的笑容，曲央注目着迟衡，看他鞭而起，轻蹄踏泥，在初冬的风里薄裳飞扬。

曲央见他怅然若失，又：“昨天我已和他们飞过书信了，梁千烈一向看重你，肯定不会为难你的。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一样。”

两人骑着，慢行了一路，沉默了一路，许久曲央说：“你真的不愿意和我一起吗？校尉不过是个称呼而已，你和我不分谁上谁的，我也不在意。”

果然格局大不相同，梁千烈是右将军了，那属的校尉呢？

“我的职责是掌所有的黑狼，本来九月就要回去的，后来你来到了炻州……”曲央抿了抿薄薄的嘴，没有细说，“所以，你可以和我一起，将黑狼队扩成一支无不摧的先锋兵。”

“合并了？”

衙门府还是三个月前的衙门府，梁千烈也还是梁千烈，满脸胡，一笑豪。见迟衡回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回来就好，又了。听曲央说，你杀了武都尉，更好，了了一件心事。叫我说，人不能在仇恨里活一辈，死的人都已经死了，仇也报了，日还得好好过。我叫灶房给你炖了骨汤，好好补补，瘦成这样，刀都拿不起吧？”丝毫不提当初迟衡的决然离去。

迟衡恍惚如梦。

“是的，都是颜王军，合并是迟早的事。本来是要乘势攻击炻州，但中间了一些意外，似乎是元州兵士发生了大面积的病疫，攻就暂时搁来。”

【四十三】

梁千烈笑：“岑破荆和红虎平夷州之东的

到衙门府时已是夜，红灯挂。

“十月，人瘟全平息了。但是，朗将又被召回京城，所以攻时机又推后。”曲央看了一迟衡，“现在，由朗将颜鸾统领两军。设左将军、右将军，左将军是朗将旧，右将军就是梁千烈。左右将军属分别有六个校尉，校尉属又有副校尉辅助，再往底，就是校尉各自安排了。”

迟衡提起刀朗一笑：“曲央，一切自有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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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的各军余孽，二可抗衡炻州王北窥的野心。但并不如意，因为霍斥在权势的分上要求太，没有谈拢。加上十月夷州军和元州军合并，这事就更严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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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三个是原先辖万人兵的那三个统领，另外三个是红虎、岑破荆、和我。”曲央说得非常冷静，冷静到置事外。

二人不急不缓，行了数日，到达夷州城。天寒，夷州城街清清冷冷。

“曲央，我回去并不是想要什么，而是不知该去哪里。”梦醒了，路却不清晰，依旧要跌跌撞撞去寻找。

仰，的山，雪白如衣。竟然，已经快三个月了。三个月前，梁千烈和左昭的极力劝他以大局及前途为重，但他置若罔闻，脑海中只有仇恨和血，终于还是孤注一掷炻州追杀武都尉。回想起来，遥远到所有的细节都已记不清楚了。

迟衡笑了一笑：“不碍事，看梁校尉怎么安排吧，我都无所谓。”

迟衡疚了。

繁霜倾覆，白草蔼蔼。

果然如此，当初岑破荆猜得一儿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