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祁凤阁没有察觉他的异样：「晏无师？看来二十多年后他的功力更上一层楼了！」

沈峤没法细说，只能。

祁凤阁也没再追问，目光落在前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闹景象上，笑问：「二十多年后的玄都镇，想必要更闹一些？」

灯满，缤纷繁复，孩童嬉闹声不时传来，果然是一个闹的上元灯节。

沈峤：「看着好像差不多。」

他已经完全镇定来，不能说未来并不是遗憾，能跟师尊有一晚上的相，已是最大的惊喜。

祁凤阁带他走到一个猜灯谜的亭前，也跟着凑趣，猜对了一个灯谜，赢回一盏兔灯，然后又将兔灯递给他，玩笑：「你去年山来的时候，也看中了这个兔灯，但元也想要，你就让给了他，今年你没与他一起山，这盏兔灯倒是便宜你了。」

沈峤已经不记得自己六岁时发生的事了，但师尊对他一片拳拳护之心，他却觉得温无比，对手上的兔灯也不释手。

烛光从兔肚裏淡淡透着意。

二十多年前，与二十多年后。

活生生的人，与冷冰冰的坟茔。

沈峤中，担心师尊觉得他弱，忙眨将眨去，这才笑：「多谢师尊。」

祁凤阁拍拍他的肩膀，目光疼，什么也没说，却似乎什么都明白。

过了这条街巷，闹喧嚣便渐渐沉寂来，河从前静静淌过，不少灯被安置在纸船上，从上游飘来，许多人的愿望与梦想，都寄託在其中。

二人在树稍作歇息，祁凤阁见他提着兔灯不放手，不由笑：「我家阿峤怎么大了还像小孩儿似的。」

沈峤也笑：「因为那是师尊送的。」

看着它，就好像师尊也陪伴在边，沈峤并不愿意认为这是一场梦，这盏兔灯的存在或许能让他觉得自己的存在更真实一。

祁凤阁从他手裏拿过灯，用细树枝将裏面的灯芯挑一些，以便让它烧得更久一些，然后才将灯还给他：「对不住。」

沈峤一怔：「师尊何此言？」

祁凤阁温和：「二十几年后你当了掌教，想来那时候门弟唯有你能担此重任，你生谦和良善，从不风，是为师人所难了。」

沈峤笑了一：「我乃玄都山弟，我希望玄都山安好，师尊既然觉得我能好，我自当全力以赴。」

虽然一开始走了弯路，付的代价太过惨重，但最后也算是不负所望了罢。

二人在树聊了许久，沈峤忘记自己是何时到疲倦而睡过去的。

梦中，他枕着祁凤阁的，怀裏抱着已经熄灭了的兔灯，嘴角犹带着微笑。

一隻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发，一又一，像小时候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