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

沈峤的睛没有瞎，所以他也不可能认错人。

让他惊异的是对方胆之大，除了换上一士装束之外，连容貌也未加修改，着分毫未动的一张脸，就这么坐在陈国皇之，成为陈国皇帝的座上宾。

众所皆知，陈朝是儒门的地盘，说得不好听，汝鄢克惠视如禁，不许别人染指，像佛门天臺宗同样在陈朝境，就被临川学遮掩得光芒黯淡。

论单打独斗，晏无师自然不惧汝鄢克惠，但毕竟龙难压地蛇，堂堂浣月宗宗主扮作士见陈主，意图抢夺儒门的阵营，招来儒门围攻，这事传去将会很不好听，在沈峤看来，对方完全没有必要如此自找麻烦。

话说回来，晏无师就是晏无师，若事事都在别人意料之，也就不是晏无师了。

兴许是沈峤在晏无师上停留的时间过，坐在他旁边的白门观士也注意到了，偏过低声：「沈友，你认识那边的友吗？」

沈峤：「不认识，我也刚到建康，正要请张友介绍。」

张士：「我只认得你对面那两人，是京中蓝观的士，那蓝观比我们白门观还残破，也不知那两人是怎么蛊惑了天使混来的！」

沈峤哭笑不得，历来同行相轻，别看门修的都是仙风骨的生之，其实裏也是人心百态，样样不少。

「我听说先前已经有友被皇帝陛召见过了，想来是陛不甚满意？」

张士：「陛想求生，自然要向门请教，奈何那些儒生极力反对，这京城之中的观，以东海观最大，陛原本寻的是东海观的士，听说问仙问到一半时，被儒门的人知了消息，那汝鄢克惠也真是讨厌，竟请了太后施压，当场戳穿东海观士的仙术，将他们赶去。」

说及此，张士一丝幸灾乐祸：「不过若非如此，又哪里有我们的余地呢，那东海观士想要独占鰲，才轻易被驱赶，若整个建康城的士能联起手来，也未必会惧怕那临川学呢！」

沈峤心说恐怕你们加起来也不是汝鄢克惠的对手。

「如此说来，怎么今日我们，却不见临川学的人面？」

张士：「你初来乍到，也难怪不知，今上登基不久，始兴王起事造反，汝鄢克惠正随军阵前协助平叛呢，太后坐镇居中调度，总理朝政，不耐天气燥，移驾到别去理朝政了。」

沈峤恍然大悟，难怪皇帝无所忌惮，原来是山中无老虎，猴称大王。

「若太后那边发现此事，她未必会发作在皇帝上，但总会迁怒我们的罢？」

张士：「无妨，我早打听清楚了，太后虽然儒门，但对佛也并不排斥，不像汝鄢克惠那个老顽固，恨不得将陈国境的佛都消灭净，知得了皇帝青，我等谨言慎行，总不至于事的。」

他为人不错，倒是对沈峤知无不言，不过就算日后太后会迁怒怪罪，也抵挡不住人心向上，荣华富贵的诱惑，这不，东海观的士刚被驱逐去，皇帝一征召，这裏就又是座无虚席了。

当然，还有个假士。

沈峤不禁又朝晏无师望去一，对方目不斜视，兀自敛眉静坐，倒真有几分得风采。

少顷，伴随侍一声唱诺，一名上微须的年轻人从屏风后走了来。

众人起行礼。

陈主的步不快不慢，带着一贵族特有的閒适从容，这样的步伐由来已久，颇有两晋风的章法，在许多推崇门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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