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关之后，玉生烟还未被试过武功，闻言有些犹豫，又有些跃跃试，然而他在看到晏无师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耐时，那仅剩的一丝犹豫也消失殆尽。

虽则两鬓星白，但这并不妨碍他的魅力，俊雅容貌反倒因为这抹似笑非笑而越发令人移不开。

一袭白袍服被风刮得猎猎作响，人却依旧岿然不动，单单是负手立在那裏，便已有了傲视天的无形气场与威慑，令人倍压力。

玉生烟忽然觉得有些委屈，这十年来他虽然在外行走，于练功上其实一日不敢懈怠，现在不过二十，《凤麟元典》就已经练到第四重，在江湖上也算是年轻一辈有数的手了，自觉还是比较满意的，谁知到了师尊嘴裏，却似乎毫无可取之了。

当年他拜晏无师门时，也不过七岁。三年后，晏无师与宗宗师崔由妄一战落败，负伤闭关，这一闭就是十年。

似乎察觉到对方的绪，晏无师嘴角掠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突破了第六重，你有什么可骄傲的，与那些小鱼小虾比，不如与我比？」

然而其中，才能觉到随着他那一掌来，以他为圆心的三尺之，草木俱动，江逆，惊波沛厉，浮沫扬奔，气澎湃而起，

「不过也有人说，吐谷浑的俱舍智者应该名列前三，还有狐鹿估，若他这二十年有所，此番再中原的话，说不定天第一也能拿，可惜他到底是突厥人，中原武林总还是有些忌惮的。」

就要为周国所并了。」

说罢这些，玉生烟见师父还在继续往前走，忍不住又劝：「师尊，今日昆邪约战沈峤，想必又是一场难得的彩。沈峤此人居简，自接掌玄都紫府以来，更少与人手，只因他师父祁凤阁赫赫威名，他也被排上天十大，师尊若想瞧一瞧玄都山的底蕴，今日一战便不容错过，应悔峰，怕是已经挤满前来观战的手了！」

玉生烟抬袖掌，在旁人裏，他的动作毫无力，有如日拈，夏夜拂尘，轻飘飘不带一丝烟火气。

十年来玉生烟虽然照着晏无师的代继续修习，也走了不少地方，境今非昔比，早已跻江湖一手，但师徒毕竟十年未见，总有些生疏隔阂，加上如今晏无师境界越发莫测，玉生烟心中的敬畏之也就越发厚，以至于平日在旁人面前潇洒倜傥的派，在师尊面前却变得束手束脚。

站在他对面的玉生烟，此时便觉有扑面而来的窒息，得他不得不后退两步，诚惶诚恐：「师尊天纵奇才，弟怎敢与您比！」

「你以为我今日来此地，是为了观战的吗？」晏无师终于停脚步。

晏无师：「用你最厉害的手段招呼过来，我要看看你这些年的境。」

晏无师负着手，语气淡淡：「祁凤阁与狐鹿估一战我早已看过，沈峤和昆邪俱是他们的徒弟，又还年纪尚轻，纵然再厉害也不可能超越当年祁狐二人的盛况。我带你来此，乃因此地湍急，地貌险峻，上接天蕴，通地灵，最宜练功领悟，我闭关之时，无暇顾及你，如今既然已经关，便不可能放任你在目前境上徘徊不去。在没有悟《凤麟元典》第五重之前，你就在这裏待着罢。」

「祁凤阁死后，天十大手的排位亦有所变动，其中青城山纯观易辟尘，周国雪禅师，以及临川学的主汝鄢克惠，是公认的天前三。这三个人，又正好代表了、释、儒三家。」

「那就恕弟无礼了！」话音方落，他随意动，衣袂扬起，也不见如何动作，形便已经到了晏无师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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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生烟有些忐忑：「那师尊之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