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之际，里淑妃派人来传话，请一家女眷于上元节当晚，赏灯。

但一直到宴席结束，柳氏都没有面。

与面比，柳氏更看重实惠。

“好好好，我们安安越越好看了。”柳氏拉着外甥女的手，细细打量。年前林家设宴，宋嘉宁因为嘴角泡没去，只有郭伯言夫妻去了，因此今日是林氏嫁国公府后，柳氏第一次见到外甥女。一个月不见，柳氏仔细端详外甥女一番，不由惊叹：“不愧是国公府啊，瞧瞧安安，才多久啊，简直就像嫡的官家小，真有息。”

芳还真不知，左右看看，不太确定地：“大概还没到吧。”父亲都去林家客了，应该不会反对啊。

宋嘉宁害羞笑，挣开舅母，过去跟表哥表说话。

姑嫂相谈甚，傍晚郭伯言回来，林氏提了提这件事。郭伯言意外，默默比较一番柳氏与谭舅母，他嗤：“商人之妇又如何，有些官太太还不如商人。”倘若谭舅母有柳氏一半贤慧，他也不会冷落谭家，只让儿维持亲戚关係。

宋嘉宁抗拒，嘟嘴：“娘，我不去行不行？”端慧公主那么厌恶她，她何必往人家跟前凑。

谭文礼嗤笑，不无讽刺地：“谁告诉母亲的？我在前院看得清清楚楚，姑父把林正安排在了韩将军那一桌，席上还敬了一次酒，不知的还以为林正是哪个新京的官爷。”

来，前生今世，真的不一样了。

她有自知之明，国公爷看得起他们，可郭家亲朋好友非富即贵，那些贵妇人肯定不屑与她一个商人之妻同桌，届时她不自在，贵客们不喜，小姑也难办。她在家待着，小姑待客时不用受她连累，风风光光地多好，反正只要小姑过得好，林家自会沾光，自有人给林家的生意开方便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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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客气：“夫人喜，回我给嫂捎个话，叫她送两匹到府上。”

宋嘉宁哀叹一声，跟贵人打，真是心累啊。

他看不上谭舅母，谭舅母却以与郭家结亲为傲，初六早早带着儿女登门了。林氏忙着招待各府贵客，没空也不想跟她客，芳主动给舅母作陪，见舅母落座后频频四张望，芳小声奇：“舅母在找谁吗？”

谭舅母因为郭伯言去林家客憋了一肚气，今日算是全都发来了，自觉捞回了脸面，毕竟郭伯言请她了。与林氏辞别时，谭舅母故意问：“怎么没见嘉宁舅母？我还想问问她最近铺有没有新鲜料呢，上开了，我想给香玉几件新衣裳。”

这话无异于一掌打在谭舅母脸上，登时笑不来了。

谭舅母见她回避娘家人没受邀请的问题，猜到林氏心里并不舒服，便没有继续落井石，风得意地走了。回到自家，谭舅母忍不住对一双儿女：“国公爷没请林家人赴宴，看来并没把林家当正经亲戚走动。”

~

林氏女儿额：“你不去，娘娘误会你还在跟公主置气怎么办？”

林家的锦绣坊，乃京城数一数二的绸缎庄。

“舅母新年好！”宋嘉宁得到消息，从太夫人那儿赶回来，门便甜甜地拜年。

谭香玉。

谭舅母再次扫视一圈，这才凑到外甥女耳边问：“你们没给林家帖？”

林氏看着对面的嫂，半晌才慨：“哥哥能娶到嫂，是他的福气。”嫂在小事上可能不够大度，但在正事上，嫂周到，林氏真心实意请嫂来吃席，但她必须承认，嫂不来，确实给她免了一些麻烦。

“什么福气啊，你这个妹妹才是他最大的贵人。”柳氏笑眯眯地说。

国公府初七宴请，初六这日早上，柳氏带着一双儿女来探亲了，林氏在自己的浣月居招待嫂。

柳氏再次打量一番小姑的浣月居，这才细声细语地：“妹妹嫁得好，国公爷待你真心实意，不嫌弃咱们，说实话，国公爷肯去咱们家吃席，嫂我已经赚足了面，明儿个我们娘仨就不来了，让你大哥过来涨涨见识就行。”

林氏心复杂。

孩们聊孩们的，林氏好奇问柳氏：“嫂怎么今天来了？”

她存心与林家比较低，林氏可没把谭舅母放在心上，最近正在为自己的月事发愁。自从前夫病逝，她忧思过重，月事便渐渐了，时早时晚，如今嫁郭家已满整月，月事还没来，是单纯的问题，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