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拜见皇上。”

皇上？

宋嘉宁想瞧瞧天底最尊贵的皇上什么样，忽然记起女官嘱咐她的话，不许她看，宋嘉宁刚要继续磕，转念一想，她都准备寻死了，还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死前能看天一，她这辈也算没有白活！

这么一想，宋嘉宁豁去了，扭往后看，却未料跪了太久，手臂膝盖发，脑袋一歪，人也跟着歪倒了，变成了侧躺的姿势！

变故陡生，正准备从旁边经过的新帝，意识看向地上。

宋嘉宁跪了半天，全衣衫都已透，现在她侧躺着，双颊红眸中带泪，发钗凌，腮边粘连汗的鬓髮，正是一副女被人怜惜过的媚模样。新帝二十七岁登基，之前尚未婚，这三年主动为先帝守孝，此时虽已到而立，却还未沾染过女，乍一见这样的宋嘉宁，他罕见地滞了一瞬。

宋嘉宁趁机看清了帝王。帝王穿一袭素红龙袍，修，如青竹屹立于前。他看起来与郭骁年纪相仿，肤白如玉，眉目清寂。郭骁也是冷峻的男人，冷得让人害怕，皇上却不一样，他的冷恍似雨后远山之巅萦绕的团团云雾，叫人靠近不了，也琢磨不透。

宋嘉宁蓦地记起三年前她随郭骁门，听到的一段百姓閒话，说皇上能登基，是因为他心机沉，表面与世无争，暗中谋害了太与嫡亲王兄，不然皇位如何都不到一个结皇的上。所以，这个皇上是个心狠手辣的结？

宋嘉宁不受控制地打个激灵，赶重新跪好，脑袋垂得低低的，一段白皙纤的颈。

赵恒多看了一。

“睡醒”的端慧公主见了，笑着讽刺：“怎么，皇兄也觉得宋氏貌过人？难得有能皇兄的，不如叫郭骁把她送，她伺候过两个男人，想来也习惯了，不会来以殉节那一。”

宋嘉宁脸白如纸。

赵恒没有亭，背手立于宋嘉宁侧，漠然：“女戒妒，适可而止。”

赵恒有疾，言语简短，非常考究听者的理解能力。端慧公主从小与几位皇兄打，自然清楚皇兄的意思，他是在提醒她，宋氏乃表哥妾，她闹过分了，表哥回来肯定会与她算帐。端慧公主还真怕郭骁厌恶自己，咬咬牙，指着石桌对宋嘉宁：“算了，本来想请你赏，既然你弱，这便回去吧，这是岭南新贡的荔枝，赏你尝尝鲜，望你日后恪守本分。”

打一再给个甜枣，免得她在表哥那儿告状。

宋嘉宁勉力支撑着，磕谢恩。

最后是被李嬷嬷背的，上了车，李嬷嬷扶她坐好，心疼地帮她，说了好多劝的话。

宋嘉宁心里苦，端慧公主这么厉害，以后会不会想其他办法对付她？

如果郭骁肯放她走，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