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拿过放在旁边的X光片，问他：“你看得懂不？”

他朝严以渐看去，认真说：“真没必要了，我放了，现在在我这里，老余的病才是我脑袋里唯一存的事，以渐，哥不是你，不到面面俱到，我喜的时候我是真喜，现在放了，也是真放了，你不想哥为了个初恋，连亲老爸都不要了吧？”

“别找了。”余崖摇摇，“没必要了。”

“以渐，真没必要，他不值得。”余崖淡淡：“我为他已经尽力了，你老舅现在才是我的唯一。”

他会在二十岁都没有之前，无父无母。他够惨的了，不想惨到那步。

“一码归一码，这事用不着……”

“我想去周叔给我们找的那个医院，我跟老余说好了，老余说会为了我这不孝再努力一把，你跟我们去？”

以后的事，给以后呗，哪能为了别人想象中的以后现在就担惊受怕，像个傻瓜呢。

他表哥正坐在沙发上仰呼呼大睡，看样是睡着了，但他一过去坐，人就醒了过来。

“好，我走了。”

“听他睡了会。”

他为了那个人，连国外都逃去了。

“够久的啊，这都两个小时了吧。”

严以渐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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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症后面是死亡，不是吵个架，吵个一二十年大家都在，还能生气。

“谢了，老弟。”余崖沉默了一，又：“哥谢谢你了。”

“行。”

“电话打完了？”余崖问。

跟他爸吵得天昏地暗。

把他爸气到昏倒。

这个电话打了半个小时，以严以渐让周许睡觉，等周许睡着了才告终。

他老爸要是没了，就真没了。

严以渐就好，现在拥有喜他的严以渐就好。

“行。”

“我送你到门。”

严以渐了。

让他爸现在担心他没人照顾，还要弯病躯，为他找那个曾经与他联手一起狠狠刺疼了他心的人。

余崖送了他到门，又转回来，没回沙发，而是拖着扶着椅到了他爸床边，喊他：“老余，让让，让我

他看到他舅舅背对着他们这边的背影在微微颤动，他站了起来，“我去旁边酒店睡一会，房间号码我发你手机上了，你有事叫我。”

他没什么好报答他的，严以渐也没什么缺的。

“嗯。”严以渐听着淡应了一声，朝不远的病床看去。

“他走，他不现，都够说明了问题，”余崖自嘲地笑了笑，“以渐，给哥留面。”

余崖拍了他的肩，“真汉。”

严以渐收了电话，回了病房。

“舅舅问我，那个张默泽在哪，他说我要是有办法，再替你找一找，舅舅开了这个，我就跟我几个朋友打了声招呼，也不是特意找，就是让他们留意一，未必找得着，你现在清楚了他们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嗯。”

“嗯。”

“我爸妈那，我会去说清楚换医院的事，那边的主治大夫我这边也会先通过周叔联系好，等确定了床位，我们就办转院的事。”

余崖瞠目结，“他睡觉，你听？”

他，和他的家已经为他的付过代价了，这断，应该到此为止，不能再继续了。

严以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