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退了去。

胡尔汗在乌鞑一向积威重，手将领随从都很怕他, 此番他一生气，大帐里的随从顿时瑟瑟发抖。

“阏氏如今还在摘星楼？”胡尔汗淡淡问。

家臣也不知怎么地，就是上发,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回禀大汗，正是。”

胡尔汗随意披了一件袍，起掀开账帘。

十月初的天气, 正是秋气。

鸿雁排着队，一路飞往南方。

不远的帐篷里，有年轻的乌鞑勇士正在拉着胡琴，唱着小调。三五成群的士兵们正在校场上练, 他们只穿着单衣袍，动作利落净。

在这个曾经隶属大越的富饶之地上，他的乌鞑民仿佛一瞬间就适应了这里的天气，如果再往南去……

中原，会是什么模样呢？

是不是有诗文里讲的那么？

白乐天写过：日江红胜火，来江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东坡居士有言：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一城，烟雨暗千家。

每每想到这里，胡尔汗总觉得心火。

这沃野千里的中原，很快就会是他们的了。

他吩咐护卫跟随，自己翻上，一路往颍州城飞奔而去。

颍州城一片败落之相。

明明是秋气的好天气，却无百姓门，往日繁华的街如今人影寥落，只偶尔有守城的乌鞑士兵穿行其间，才不叫人错觉来了荒城。

胡尔汗已无心再去纠结这个了。

只要他们一步一步跨过溧，越过汉关，他们乌鞑人能有更好的生活，谁还会去在乎这些大越百姓如何呢？

不过就是一群手败将而已。

胡尔汗这一刻只觉得意气风发，乌鞑在朗洲城外被困百年，却靠他领着民闯沙漠。

没人比他再厉害了。

然而，他满心的畅快在看到摘星楼的那一刻便土崩瓦解。

以前他来这里，总觉得这个致的小楼漂亮优雅，如今再看，却只剩死气沉沉。

摘星楼外守着十人小队，见胡尔汗来纷纷行礼：“大汗！”

胡尔汗，大踏步走摘星楼。

明明只是秋日，楼里却冷异常，不知从哪里来的冷风迎面扑来，带着刺骨的寒。

胡尔汗微微皱眉，挥手叫护卫退，自己一个人上了二楼。

主卧里很安静，却不像往日那般关着门，这会儿几个卧房的竟门都开着，叫光照厅中。

胡尔汗冷着脸直接往主卧走，刚一门就看到卓文惠正坐在窗边，手里忙碌不停。

她在制一件正红的衣衫。

胡尔汗脚步声并不轻，可她却仿佛没听见，依旧认真。

“王妃。”胡尔汗这样唤她。

卓文惠抬起看了他一，脸上一表都没有，似乎在看寻常景。

“王妃不关心你的青歌姑姑去了哪里？”胡尔汗坐到椅上，沉声问。

卓文惠手里的针一挑，猛地刺指腹中，鲜红的血涌来，滴落在红衣上却如雪溶，眨销声匿迹。

“汗王是天神的儿，应当堂堂正正，才不坠空儿的名。”卓文惠淡淡。

她手里这件衣裳似乎快要完，每一针去都细致绵密，连都没空抬。

胡尔汗笑了。

“你们大越人也不过如此，”胡尔汗把一封册放到她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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