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恒那横行无忌的姿态来看，若单只是顾虑到两家的利益，并不足以让此人对贺云钦这般忌惮，可见两人之间还有过其他过节。

茶话会结束得晚，来时已是暮霭四合，为着安全考虑，红豆同顾筠她们结伴一回家。

秦学锴惟恐陆敬恒再来纠缠红豆，自告奋勇便加她们的队伍。

一行人了茶室，秦学锴想起王彼得，回问红豆：“红豆，你真会去找那个王探吗？”

当着同学们的面，红豆并不想提及哥哥正查陈白蝶的案，只无所谓地说：“为什么不？他那里有那么多奇闻，光是听他讲故事也会很有趣的。”

顾筠：“可惜王探只同意你一个人去他的侦探所，不然我们跟着一起去听听也好，噫，来的路上我还看到有卖烘山芋的，这会怎么不见了——”

这时后驶来一辆洋车，驶到他们边的时候，那洋车缓缓停了来，有人摇车窗：“虞学。”

红豆偏一看，是贺竹筠，旁边坐着贺云钦。

贺竹筠将手扶在窗沿：“虞学，你家住哪，刚才那位陆先生那么无聊，我们送你一程好不好。”

“不用了。”红豆笑，睨贺云钦一，他也正看着她，“我家很快就到了，而且我还有这么多同学同行，实在不必这么麻烦。”

贺竹筠四周看了看，确是如此，红豆边少说也有十来个同学，便笑：“那好吧，各位学路上注意安全，礼拜一再见。”

***

红豆目送秦学锴等人的影消失在黑魆魆的巷中，转上了台阶，刚推开大门，就听见楼里蹬蹬蹬的声音，像是有人急匆匆从楼上来。

她侧耳分辨了一会，抬手拈亮门廊里的灯，喊：“哥？”

那人应：“红豆。”果然是虞崇毅。

“你怎么才回来？天都黑了。”

“我跟同学参加茶话会去了。”往里走了几步，抬见哥哥脸上有些异，讶然，“怎么了？”

自从上了大学，她常跟同学去采风，若是看电影晚了，日暮方归的时候也是有的，有时候哥哥回来得早，就会到外路上一边漫步一边等她，见她贪玩，偶尔也会责备几句，然而语气近乎随意，从未有过这郑重其事的时候。

虞崇毅像要确认她的安全似的，仔细打量她一番，这才拉着她往里走：“以后晚上不要门，学校里的课上完了就回家。”

这话无端透着几分诡异，红豆心突突直：“哥，什么事了吗？”

虞崇毅闷声不响上了一段台阶，忽：“那个王萍找到了。”

王萍？那个三月前来沪投奔舅舅的绍兴姑娘？记得前几天问哥哥时，哥哥还说没这姑娘的消息，怎么一转的工夫就找到了。

哥哥脸极差，俨然受了惊吓的模样，她心里忽然生不舒服的觉，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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