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寻宁和玉竹都老老实实坐着，独有半夏时不时掀开帘，向后方张望一。玉竹忍不住问：“你在看什么？”

顾大太太此时觉得连妒忌也是枉然——她自家的几个女孩是拍也赶不上的，遂郁然叹了一声，轻轻唤：“宁儿。”

哪怕是这样闲散的姿态，风姿依旧不减。

顾大太太笑了两声，决定照原先的计划行事。她先绕了个弯，“宁儿啊，舅母听说你在衢州继承了你

如今已经无可挽回了。

她笑：“我就是来看看你，上就走。”

赵寻宁连忙起，放书卷，一笑：“舅母来了。”便要命侍女敬茶来。

玉竹便不说话了。

忙完了这里，顾大太太思量片刻，还是向赵寻宁院里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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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太太连说不用。

玉竹不禁叹一气。

赵寻宁察知其意，“有什么话，舅母明说就是。”

玉竹脸上微微一动，意识地看向赵寻宁，只见她仍靠在枕上阖目养神——赵寻宁不惯颠簸，这法稍稍舒坦些。

顾大太太又是气恼又是心疼：儿不把自己放在里，怎么不叫人生气？可是瞧见顾明勇直躺在床上，也不盖被，顾大太太又怕他生病着凉，遂一叠声地唤人过来收拾。

“怎么不成，是她不肯答应？”顾大太太面惊疑不定。

顾明勇脚程快，先回到家，顾大太太急急迎上去，“怎么样？”

不从哪方面讲，公孙鲤都是一个上佳的对象，而他仿佛也对自家小很是注意——虽然总是试图掩饰这一，但只要有心就不难发觉。

作为婢女，玉竹当然希望自家小寻到一门好亲事，可唯独这一桩不可能，莫说赵寻宁如今父母双亡，即便赵之桓夫妻尚在，以赵家的门第，本不可能攀上英国公府。

岂止不肯，自己如今可算将她得罪罄尽了。顾明勇懊恼不已，他自己也不知当时怎会说那番话来，更一时冲动伸掌去——明明赵寻宁好好答应就没事了。

*

玉竹当然知她并未睡着，轻声说：“公孙公看着冷心冷面，倒真是个好人。”

顾明勇觉得异常疲倦，顾大太太还在问东问西，顾明勇勉打起神说：“我是不成了，母亲若不怕碰，就自己去试一试吧。”

绝非动。

顾明勇没好气地将鞭一甩，“不成。”

遂径自甩开顾大太太，向房中躺去。

觉得心还得好一会儿才能平复来——那自然是因为太过生气的缘故。

她还是一回对赵寻宁的事这般上心呢。

“公孙公在后面远远跟着呐。”半夏说。

真是直的。

车平稳地向前行驶。

赵寻宁正偎在床上看书，床帐卸半边，青丝如瀑落，面半的侧影恰如玉石一般雕细刻，秀绝。

赵寻宁只回：“他是英国公世。”

第18章 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