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寻宁叹气，“她不过奉了舅母的差遣，哪里有什么主张，罢了，人既送来了，你且领她们住，看样是府未久，让她们些使活计就好，贴还是你们两个服侍。”

一个个笨笨的，脾气倒大得厉害。

赵寻宁觉得有些疼，偌大一个院，没几个得力人的张罗是不行的，可是顾大太太送来的尽是些歪瓜裂枣……罢了，她也懒得费力气教养，还是想法另换一拨才好。

半夏一望去，只见最大的也不过十来岁，一个个畏畏缩缩，举止笨，心不禁生气。

赵寻宁笑：“妈妈辛苦了，暂时不必，这银不算什么，您拿去买盏茶吃。”

玉兰机，遂不再追问，经过张妈妈侧时，却故意撞了一撞。

张妈妈掂了掂，少说也有一两重，立刻眉开笑，“姑娘太客气了，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只来唤就好。”

张妈妈慌得捂她的嘴，“姑娘别叫，什么偷不偷的，这是表小赏的银！”

引她过来的张妈妈笑着说：“太太怕姑娘这里人不够使，嘱咐我挑几个好的，这会已经带过来了。”

张妈妈得了赏银，兴得不知所以然，一路上脚步都轻快起来了。

“许是看我为人勤谨吧。”张妈妈抱了银，匆匆而去。

张妈妈喜眉喜地退。

她正要开质问，赵寻宁了她的手背，示意她噤声，另吩咐玉竹取一锭银来，亲自到张妈妈手里，“有劳妈妈了，您去歇着吧。”

几个丫听到此言，脸上俱显忿忿不平之。

半夏越发不悦，“这都挑的些什么人呀，小您还赏她银，不赏她一顿板算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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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真万确。”玉兰说，语气里不无欣羡，“想不到表小手这么大方。”

迎撞见太太边大丫玉兰，见她古怪，不禁问：“张妈妈，什么事这么兴，你怎么飘飘然的，背上生了翅膀啦？”

顾大太太嗤笑，“她那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若个个照她那样，赵家的家当能撑得几年。”

玉兰指着地上，尖声嚷：“好啊，张妈妈，你好大的胆，竟敢偷府里的银！”

顾大太太正在对着镜卸簪珥，闻言也是不信，“她真这么说的？”

这话玉

雪亮的一锭银从张妈妈袖中。

“她什么赏你？”玉兰显然不信。

还真有古怪。

赵家的家当可大半都握在您手心里呢。

玉兰转手就将这件事报到大太太耳里。

半夏一听，好在这几个新来的威胁不了自己在小心中的位置，才兴兴去。

便拍了拍手，几个小丫鱼贯而。

*

一排彩瑰丽的瓷，赵寻宁略略瞧了瞧，都是官窑烧制的，且有些年了，想必价值不菲——若不慎摔碎一个，自己就有得罪受了。

张妈妈嗔：“姑娘别取笑，老婆有什么喜事，没棺材就是大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