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草草了一声谢，便策疾驰而去。

顾家嫂照地上啐了一，“别浑说，你瞧他凶模样，怎得上我们赵姑娘！”

上男一墨劲装，两手牢牢握着缰绳，肤微黑，目若朗星，俊俏中悍然之气。

顾家嫂与沈娘的家在同一方向，两人结伴而行，路上絮絮闲谈。

开玩笑，是女人都惜容貌，哪怕生儿育女了也不例外，她日后没准也有求这位赵姑娘的时候呢，怎能睁睁地看着她被这个卤汉带走？

好惊人的耳力！

正是方才那男的声音。

两人都有些不满，见来人衣着不凡，却又畏惧。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沈娘挽了顾家嫂的手，虚伸一指，与他明方位。

沈顾两人面面相觑，俱惊骇不已。

——当然要是富贵也有就更好了。

两人正窃窃私语，前有人朗声说：“两位婶，积德吧，也别胡猜想了，在不是什么郎，我是她表哥！”

沈娘抿嘴而笑，“谁知，她照样居简，轻易不能见着。就连诊病的人，都没怎么留意。”

玉竹将银锭一一称毕，重新封装好，说：“一共六百两银，五百两是诊费，另有一百两，是石娘答谢姑娘指之恩。”

顾家嫂笑：“将来不知是哪一个有福气的，捻了这一朵珍宝去。”

顾家嫂望着那人背影，疑惑：“这后生是谁，说找赵家的医馆，莫不是来寻赵姑娘的？”

婚姻大事是女人们最兴趣的，两人越发说的闹。忽见尘烟，蹄声得得，一人一骑在她们跟前停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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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嫂呵呵笑：“经她妙手一治，人人都只顾着瞧自己了，哪还顾得上旁人。”

小孩是最容易饿的，那枚糖人消化殆尽，女孩觉得自己饿得前贴后背，睛都快发了。

细算起来，他应当走老远了。

*

好凶的表哥！

顾家嫂腆着脸说：“那是我有无珠，赵姑娘有这样一好本事，什么人不上，用得着寻趁这个莽汉！”

沈娘笑：“哟，人都没见着，倒像自家亲戚一般卫护起来了，你之前不是还不怎么相信吗，怎么这会儿地为她说话？”

顾家嫂仍很有神，她凝神说：“赵姑娘这样厉害，不知是怎样一个妙人儿。”

沈娘天富于浪漫，猜想：“莫不是赵姑娘的郎？或者从小选定了亲事，这会接人来了？”

什么婶，将人叫老了。

她几乎是被娘亲拖着走的。

赵寻宁正在与玉竹清账目。

他扬声问：“两位婶，请问赵家的医馆在哪儿？”

“想来应该是不差的。”沈娘思想一回，“那赵老爷和赵夫人我都见过，一个儒雅温文，一个秀丽端庄，家风如此，两人所生的女儿想必也不会差的。”

所谓指，自然是说和离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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