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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嫂到底还是自己清醒过来，扳着沈娘的肩膀问：“现在里是何人？”

石氏为人倒没什么可指摘的，只是相貌……她面上有一块胎里带来的青印，从左目到腮颊，粘连一大片，甚是可怖。不是没想过法，寻过多少坐馆大夫与走方郎中，俱是摇。

沈娘读过两年书，自认为是个文化人，言语间颇卖，倒还勉是个实诚人，不怎么撒谎。

顾家嫂瞪大了，“这都是真事？”

顾家嫂没好气说：“完了就完了，等会儿就回去生火造饭，地嚷什么。”

顾家嫂瞪看去，见她手上的糖人只剩了一截空杆，女孩了嘴角，仿佛意犹未尽的模样。

她话里大概有些夸张的成分，不过就事件的本而言，也够使人吃惊了。

顾家嫂了神，不自禁地抚上脸颊。

顾家嫂心中不禁一把汗，那赵姑娘年纪轻轻，纵然有些祖上传的奇门秘技，也不是样样皆能吧？

女孩扁了扁嘴角，想来一场撒式的痛哭，嚎了两声，见娘亲不理睬自己，只得生生将莫须有的泪收回去。

秀才娘姓石，比起她那位惫赖相公，石氏的名也不遑多让。

“是孙秀才的娘。”沈娘说。

怪都是些女人围在一，想来事关容貌，没有哪个女人不在乎吧。

改……改什么？

她重新陷原来的思绪中，若是她年轻个几岁……

“怎么不真呢？”沈娘嗔怪地瞅了她一，“我前儿才去李家看过，李家媳妇亲自招待我的，真真当得起‘笑靥如，齿如编贝’几个字。”

她从前也是个青秀的大姑娘，四里八乡都当得起一声赞的，可自从嫁了人，生了孩，瞅着脸一灰暗去，容光也不及从前了。她那近来也颇古怪，每每早晚归，不知在外些什么勾当，想到这里她就暗暗生恨。若是她年轻个两三岁，不愁……

女孩尖细的声音打了她的思绪，“娘，我吃完了。”

还说不玄乎呢，这都玄成什么样了！

顾家嫂再次悄悄碰

沈娘仍津津有味地盯着回馆门前那一块青帘布，仿佛要在上面凿个来，一直望到里去。

顾家嫂忽然觉得自己不大能理解这个词的意思，她乎乎说：“什么意思，易容术么？”

却话锋一转，“不过这位赵姑娘擅的并非治病，而是改换容貌之功。”

这样大的胎记，也有法除去吗？

沈娘笑意婉转，“哪那么玄乎，不过是想法变漂亮罢了。”

才打一名，别一折了招牌，那可就没脸了。

她举实例佐证，“镇西的王大太太，生了一脸的斑，经她这么妙手一治，面儿就跟剥了壳的一样，白净极了；邱员外的二姑娘，一稀稀拉拉的黄发，也是往这里来了一遭，发就变得乌油油的，又黑又密；还有李家媳妇，那一烂黄牙，瞧着就吓人，喝粥都费力气，也是这位赵姑娘给整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