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无法想象。丞相图谋的是这锦绣天，一山不容二虎，凭他的心狠手辣，程熹连同一皇皇女都必死无疑，不能睁睁看着欣荣死，所以就只能去争，去斗，没有到最后关，谁知结局会怎么写？他这条命死不足惜，可是欣荣不同，她是天之骄女，金尊玉贵的帝姬，被帝后捧在手心里养大，无忧无虑天真无邪，无端端被牵扯这惊天谋中，痛失至亲，她痛苦，加诸在他上的痛苦更是千百倍。

有时使人盲目，使人孤注一掷，即使会破血也要一条走到黑。抬看前方，甬狭而漆黑，横竖到了这一步，怎么都没有回路了。

从永巷穿过，耳畔尽是凄厉的女人哭嚎，和着冷风黑夜，说不的森。他面无表地朝前走，踏夹，前终于豁然开朗，惶惶的灯火映中。玉棠的屋檐悬着一盏盏惨白的灯笼，火光几乎能照亮半边天。

门前侍立的人都有，见他来也不惊讶，揖手喊声督主。意笑微微，撩起衣袍跨门槛，里，“帝姬呢？”

前引路的是个圆脸小太监，手里提着灯笼，面忧，“奉先殿外在法事，大家吩咐帝姬回休息。可怜见的，殿不肯吃东西，抱着皇后娘娘的遗一直泪，谁说话都不理，才们一筹莫展。”

他听得直皱眉，屋前一摆手，那小太监连忙呵了呵腰退去。从落地罩后穿过去是一方珠帘，里便是帝姬的寝殿。凉人极讲究，屋并不大宽阔，讲究个集天地日月之气，透过珠帘朝里看，一目了然，帝姬却并不在。

意笑眉蹙得更，回便提步往后院走。这个时令，院中的红石蒜全开了，佛家又把这叫彼岸，据说在梵天里开一千年，败一千年，叶永不相见。艳的影里立着个素白瘦弱的影，蹲在树，孤零零的，像被抛弃的猫儿狗儿。

他缓缓走过去，似乎怕惊动了她，一步一步压得极轻。近了才发现她在拨一盏孔明灯，小心翼翼拿火折将烛芯燃，白惨惨的灯布上用梵文写了几行字，他草草观望一，约莫是表述了对皇后切的思念之。

他叹气，徐徐在她旁蹲来，轻声：“殿在什么？”

他来，帝姬似乎丝毫都不到意外，仍旧垂着神专注，应，“母后走得太急了，我还有好多话都来不及跟她说。听秦嬷嬷说，孔明灯能飞到天上去，我把心里话都写在上面，母后就能看见了。”说着一顿，抬起时双赤红，望着他：“赵公公，你说孔明灯能飞那么么，母后能看见么？”

短短十日，帝姬像是被走了三魂七魄，浑瘦得只剩了骨。原本丰盈的双颊凹陷去，颧骨隆起，原本明亮的眸红得像桃，晦暗得没有神采了。

她这副模样落他中，教他的心都要碎了。意笑一气，盘念珠的手指用力到陷去，半晌才，“能的。皇后娘娘在天之灵，必定念帝姬的一片孝心。”

欣荣将脸埋臂弯里，起先还平静，后来双肩便开始剧烈颤抖，话音，破碎得不成语调，“母后这辈过得太苦了，贵为国母，却并不得皇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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