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尊贵的一个人，执掌乾坤，何曾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候。

她骇然地望着他，手忙脚将他抱怀里，话音破碎得不成句：“你中毒了？什么时候的事？”又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狠狠瞪向意笑，双目像能滴血来：“是你？”

“关心则，毒在帝姬的孝服上，谢丞相，你也有今天。”戏台上的声，字字句句都丽悦耳，然而这时候却无比地诡异森。意笑幽幽叹息，复风轻云淡地同阿九对视，从怀中掏一个药扔给她，笑：“你将这个吃去，我即刻便给他解药。”

药乌黑，平卧在柔细腻的掌心里，格格不。这是什么东西，吃去会是个什么结果，不言自明。太后对她的憎恶一定到了肺腑的地步，所以才会几次三番毒手。只是她想不明白，太后要她死，难连金蝎蛊都不在乎了么？为了杀她，甚至不惜拿儿的命赌注，天底竟然会有这样的母亲！

阿九死死盯着那粒药，蓦地咬咬正要往嘴里放，忽然听见怀中的人朝她，“阿九，你靠近些。”

“……”她起先还能忍耐，可是听见他虚弱的声音，泪便在顷刻间决堤涌，俯将耳朵贴近他的，颤声：“你很痛苦是不是，先别说话。”

可是又听见他低声：“带我，相府中有天香豆蔻，可解百毒。”

像是漆黑的夜里突然现了一光，她不假思索，慌不迭地拼命，“好，你说的我都答应你，我带你，我带你回相府……”

说完抬看，意笑已经近在咫尺，居临俯视她，像打量一个笑话。她一银牙几乎咬碎，这样一张脸，原本清秀俊气，不知怎么就变得丑恶狰狞了。

“还没有考虑好么？”意笑微微拧眉，，“你死，或者他死？”

阿九恶狠狠地瞪着他，忽然抓起一把香灰撒过去。前一阵灰尘弥漫，他面嫌恶，挥袖挡了挡，再定睛时殿中空空如也，两人已经没了踪影。

紫禁城守卫森严，夜间的班更替极勤，加上皇后大丧，四都是通明的灯火，若不是轻功超凡的人，想要逃去简直难比登天。

阿九满心荒寒，带着他无苍蝇似的东躲西藏，一路上都在小心翼翼地躲避人同锦衣卫。忽然听见他在耳畔：“冷静。”

人这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冷静可言呢。她吓得什么都忘了，只知谢景臣中了毒危在旦夕，只记得他说天香豆蔻可以救他的命。前迷蒙的全是气，乌漆墨黑的又是天。她拿一只手揩睛，骤然觉得天要塌了。怎么会这样呢，他是来救她的，却落了太后的圈，如今连命都可能赔去！

她狠命地鼻，劲架住他，一面泣一面：“你成了这样，让我怎么冷静呢？大人，你会没事的对不对？你不会死的，对不对？”

他似乎很虚弱，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飘渺不真，“像你这样跑，我们到天亮也走不去……”

人急起来脑就是摆设。这话醒了阿九，她顿住步定定神，掌心蓄力，带着他一纵跃过了朱红的墙。夜间的风有莫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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