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柔鸾觉得非常震动，她虽然一直知太后有意，却一直没有明说，如今她却明明白白地表达了这一层：太后是希望她成为皇后的，无论她错什么事，如何怒她，这位姨母的心思从来都没有变过。

她还在暗指当年萧慎不祥一事，老实说，太后如今已颇为自悔，尤其是那回被蜂蛰，她亲自养育萧慎一段时日，更觉幼儿的脆弱和，虽然嘴上不肯承认，对这个孙其实非常疼惜，而她当年却为了一己私怨来折磨这个孩。太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羞恼加：“谁同你说这个？你自己算算，你多少年了，怎么别人就能一个接一个地怀上，而你却半分动静也无？现更好，连你的死对甄玉瑾都有了，你还有心思同哀家犟嘴，还不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打算，等别人成为皇后，别人的儿成为太，哀家倒要看看何才是你的立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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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叹，“但即便如此，你也不该这样败坏她的名声，有个克君的罪名在，再想许得好人家就难了，万一她有一日剪发了姑，这罪责你来承担吗？”

除却动，剩的更多是悲凉。贾柔鸾的双手沉默地抚上自己的腹，那里不止平坦，而且空空如也，她连一次生育的机会都未有过，从前还有个甄玉瑾可以彼此看轻，如今连她都自觉人一等——甄玉瑾现在见了她只是笑，那份雍容和妥帖看了就叫人生恨意。哪怕她刻薄一呢，贾柔鸾都会觉得好受些，偏偏甄玉瑾怀了个

“说的比唱的好听。你之所以斗，皆因你把人人都视作你的敌人，顺鸳和你是亲眷，你还是这样不肯放过，柔鸾，你的心太狠，也太累了。”太后的声音似劝告，又似悲悯。

她指的自然是甄玉瑾和厉兰妡这两位，因着，她们成为里最炙手可的人。贾柔鸾静静地看着姨母：“太后希望我对她们动手么？她们腹中可是太后您的亲孙儿，我若动了她们，您更饶不得我了——自然了，您自己又是一说。”

斗角，不得。”

何况，连贾柔鸾这个相对亲近的人都是这般，更别提其余那些虎视眈眈的嫔妃了。太后思及此，又看了这位姨侄女儿一，冷笑：“你对亲眷倒是毫不手，看着外人一个个得势，你反倒无动于衷。”

语毕，她气冲冲地躺，牵过棉被盖上，翻了个，兀自睡去——真睡也好，装睡也罢，总之可以听到均匀的呼噜声。

事已至此，太后唯有叹息，她虽然希望自己的亲眷得势，但那一个已经去，此生无缘再，她只能尽力留住这一个。说来两个都是她的侄女儿，何故相煎太急呢？不过，如柔鸾所说，中未必是好去，她本希望顺鸳留在中，现在看来的确不大相宜，她太年轻，而在这里，时间的程太过残酷，太多鲜妍的朵还未盛放就已枯萎衰老了。

这是亲的姨母第二次说她心狠，贾柔鸾虽然不甚在意，心仍被刺痛了一，她冷声：“顺鸳她不是一样吗？这样小的年纪，骗人已骗得相当顺溜，她既然不信任我，我又何必信任她？”

姨母您当初为了对付厉夫人，不是照样陷害自己的亲孙是不祥之人么？这会倒来假撇清。贾柔鸾正要说这话，转念一想，觉得太过大胆，还是咽回去，勉：“太后放心，父亲是忠正之人，臣妾既然拜托了他，他一定会尽力为顺鸳妹妹安排一个好归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