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扳着门，生怕她再度合上。

太后见这位婆母忽然有了自知之明，心觉得畅快好些，索给面，“母后后来对媳妇倒是很好。”

“也许吧。”太皇太后显然不想多谈论自己的病，而是叹息着将转向窗外，那里枝摇柯落，梧桐树上仅缀了几片叶，孤苦伶仃地挂在枝，“哀家近来不容易睡得着，晚间每每想起旧日时光，想起你还是太妃的时候，哀家对你算不上很好，言君，你会不会怨怪哀家？”

她重重将门板一阖，毫不介意厉兰妡的手指会被夹断，厉兰妡忍着疼，使劲抵住，好在她以前是活的，力气还不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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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姑姑仿佛这时才瞧见她，冷笑一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济元师父，可惜咱们里今儿没叫姑讲经，师父怕是跑错地儿了！”

须臾, 太后拖着虚弱的步从兴陶馆来，目光如炬地看着厉兰妡，“你说太皇太后病重？”

她再不多说，转就朝里边去。厉兰妡顾不得许多，横一横心：“绣馆才来的消息，太皇太后病重垂危，即将驾鹤西去！”

太后娘家姓崔，小字言君，如今骤然听得虽觉突兀，她仍挤笑脸：“媳妇不敢。”

“敢不敢的倒是另说，哀家对你的确稍嫌苛责，皆因先帝并非哀家所，若连太妃都降不住，旁人更不会把哀家放在里。”老妇人轻轻叹，“现在细细想来，哀家当时只顾着自个儿，却往往忽略了别人的受，真是不智。”

一听此话，太后就知自己为厉兰妡所骗, 心大怒, 面上却笑：“媳妇挂念母后，因先病着, 迟迟未来探视，今日实实捺不住过来了。”

太后赔笑：“母后太多心了

“难为你一片孝心。”老妇人难得真心说这话, 往常总是夹枪带的时候居多。

太后小心打量着前的婆母, 见她脸面红, 不似先前蜡黄, 气也比以往好上许多，不禁问：“母后您仿佛好多了，是太医开的方见效了么？”她暗暗觑着, 心照这个势，这老婆多活个十年八年也不是问题——不知算不算好事。

伏姑姑不耐烦：“太皇太后病重也不是一天两天，太后娘娘又不是太医，去了也不能治病，去瞪什么？何况太后娘娘自己也是病人，才服了药睡了，这会仓皇叫她叫醒，过去两个病人面对着脸，不是互相过了病气吗？”

伏姑姑的脚步总算停住。

“那时因为你已为人母，哀家得顾着你的面，可是归结底，哀家与你从未心过。”太后定定地看着她，“言君，哀家很想问你一句，当初人人都以为哀家蛊惑谗，夺走汪夫人的儿以为己用，你是否也如此想？”

太后盯着她瞧了半晌，勉相信她的话, 扶着伏姑姑的手缓步行去。

☆、57.第57章

厉兰妡一边撑住地面，一边哀求：“烦请姑姑行行好吧，并非为我自己的事，而是为着太皇太后病重，的确需要太后娘娘过去瞧瞧。”

了殿, 太皇太后的诧异简直掩饰不住, “你怎么过来了？”

厉兰妡坦然抬起睛，“是。”

至绣馆，可巧萧越从里来, 见到她便是一愣，好歹了：“母后快请去吧, 皇祖母正在等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