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嘴上抹上一抹，腹中还是不见荤腥，这不，饿得前贴后背的，又来您这儿讨来了么？”厉兰妡索将两手搭在老妇人膝上，知她现在兴，不会嫌自己逾矩。

两人取笑一回，太皇太后吩咐：“谈英，这边的茶凉了，去泡一壶的来。”一面朝厉兰妡笑：“可惜哀家这里也不见油星，只有一白，看来你只有以此充饥了。”

厉兰妡可怜地仰望老妇人，作十分委屈的模样。

谈姑姑见她两人兴致颇，也跟着笑起来，声：“太皇太后，您逐渐好转也许正是那瓶圣的功劳，不如仍旧煮一来罢？”

老妇人微微致意，厉兰妡也没阻止——横竖白开喝了也没什么坏，让太皇太后相信这个，没准还能起到安剂的作用。

这里太皇太后拉起厉兰妡的手，神愈见温柔慈和，中却不发一语。厉兰妡隐隐觉得不祥——谈姑姑方才倒像故意被支开，好腾空间说话。她忙：“太皇太后有什么话想跟臣妾说么？”

☆、56.第56章

“没什么，只是想起从前的旧事。”老妇人的神温而明亮，是历经世事后的明察秋毫，“哀家记得那时候你跟着应婕妤来兴陶馆请安，你的睛多不甘心呐，哀家那时就很喜你这个年轻的小姑娘，虽然当初你只有十八岁。”

现在她已经二十二了，她还不算太老，心境却已不复当初了。厉兰妡将万千慨收起，说起过去也能坦然，“臣妾当时的确年少轻狂，不满于杂役房清苦而暗无天日的生活，想尽办法飞上枝，寻求陛的注意，这才找到了太皇太后您。”

“每个人都有为自己追求的权利，哀家当年何尝不是如此，”老妇人看着厉兰妡，目光的焦却不在她上，仿佛要穿越千山万回到过去，“哀家不过是寻常官吏之女，当初本来可以寻一门门当对的婚事来逃避选秀，是哀家自己决定，说来总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潦草地将自己嫁去，嫁给一个平庸无能之辈草草过完一生，所以宁愿到红墙之中赌一把，赌赢了，成为人中之凤，从此母仪天；赌输了，也不过成为墙的一抔黄土，胜过默默无闻。”

原来太皇太后年轻时也有这样的胆，厉兰妡温顺地：“万幸您终于走到今天的位置，成为尊贵无匹的太后，得偿所愿。”

“是啊，哀家的确幸运，但最幸运的是遇到太宗皇帝。”老妇人慨万千，“人人都说后之中波谲云诡，险恶无比，哀家一开始也有这样的担心，可是太宗皇帝告诉哀家不必害怕，他说他会保护哀家——他真的到了。穷尽一生，不遇到多少风波，他都是站在哀家这边的，一直到他逝世，再也没有人来保护哀家，而哀家也不再需要别人保护……”

厉兰妡听得心五味杂陈，她开始羡慕前这个老妇人了：她年老、衰弱、多病，看就要不久于人世，可是她曾经拥有的是多少人穷尽一生也换不来的，哪怕是她死，不仅拥有辉煌的死后哀荣，到地底她也能和此生唯一挚团聚——除了母分上差，她真的什么也不缺了。

太皇太后忽然看着她叹：“你的想法到现在还没变吗？”

“什么？”厉兰妡一愣。

“你曾经跟哀家说只要尊荣和地位，现在也还是一样吗——哪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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