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外面真的跟中大有不同，婕妤你就不想瞧瞧吗？”

兰妩不愧中万事达之名，很快便予了回应：“据说是傅妃娘娘劝的皇上，说这回安平侯世随行在侧，若见不到姊姊，恐怕心中难安。”

厉兰妡幽幽开：“你别兴太过了，让人瞧见成什么样。”

“你呀，到底是小孩儿心。”厉兰妡无奈地摇了摇。她终究捺不住好奇，从兰妩掀开的帘探半个去。

傅书瑶倒会抓人弱，不过她为何这样，仅仅因为霍成显是她表姊？厉兰妡望着远谈笑风生的傅书瑶，只觉百思不得其解。

车队愈往北驶，路两旁的景愈见荒疏，萧条偏僻，仿佛由人间去往幽冥府。而天气也渐渐凉来。兰妩忙着开箱检视，一面忧愁：“到那里只怕更冷，不知大衣裳够不够。”

厉兰妡忽然起了玩心，想看看其他妃是不是闷声不响地坐在车里。她果然朝左右望去，可巧与霍成显的一张粉脸打了个照面。厉兰妡朝她齿一笑，霍成显则铁青着脸缩回到车厢里，随手将帘遮严。

厉兰妡淡淡地扫她一，“你也太杞人忧天了，咱们是跟着陛过来的，还怕没衣裳穿？”说罢，她兀自望向窗外。

白氏为漠北皇族之姓，这位白婕妤早前也是漠北送来修好之用，称是漠北郡王之女，后来才查清不过是一般贵族冒充，萧越得知实后并未大发雷霆，依旧封为婕妤，好生相待，漠北于是愈发抱愧在心。萧越带上她，想必也有自己的用意。不过，霍成显为什么会跟来？

看来哪怕关了三个多月，这位霍婕妤的脾还是没有丝毫变化。厉兰妡反而因此放心，只要对手还是一样蠢，她就不怕会打败仗。

拥翠只觉心中一，忙：“婢不知。”

路程遥远，男人们骑，女人自然是坐在车上。厉兰妡也有自己的一辆车驾，她坐在车厢里闭目养神，对面的兰妩却不住搴帘朝外边张望。

七月火，暑气渐散，天气渐渐凉来，而辚辚的车队也终于发。厉兰妡看了看随行的同僚，加上她自己一共六位妃。除了萧越先前提起的甄玉瑾、贾柔鸾、傅书瑶，还有两位是霍婕妤和白婕妤。

拥翠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一声，连分辩亦不敢分辩。她只觉厉兰妡繁复的裙尾轻轻从她面上拂过，耳边犹自传来她的低语：“每个人都想为自己谋得更好的生活，这无可厚非，前提你得知哪方才最好。”

她知厉兰妡对她起了疑心，一颗心几乎到腔里，脊背也抻直了。就在她以为这位主会一步质问时，厉兰妡却轻轻叹：“罢了，我不你是何人耳目，也不想追问从前田人的旧事，但我希望你清楚一，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你是想沿着别人划好的旧路一成不变地走去，还是另选一条更新、更开阔的路，全在于你自己。”

厉兰妡皱起眉，悄声向兰妩：“霍婕妤不是尚在禁足中么，为何会现在这里？”

到了围场，人迹反而多起来，在一望

他们走的是官，不比市井小路闹拥堵，却另有一般清平气象，透过两旁来往的行人，隐约可以窥见盛世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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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妡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笑意澹澹：“拥翠，你一向稳重，也称得上能，但你知我为何不像对兰妩那样重用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