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木着脸致辞，众人齐声祝贺，接着便是一敬酒，然后再是一——厉兰妡只稍稍抿了几，其余的悉数折袖里。

宴至半酣，甄玉瑾忽笑盈盈地起，举杯提议：“陛，如此饮难免无趣，不如想别的乐吧！”

萧越并不看她，“歌舞待会就呈上来。”

甄玉瑾半带撒地说：“中的舞姬总是那些，式样也不多，毫无生趣……臣妾倒是有个主意，咱们这些妹多半受过礼乐的熏陶，或有一技在，趁着今日兴，不如由众姊妹大展奇才，各人擅什么，也让诸位宾客见识见识，图一乐可好？”

厉兰妡暗暗称奇：这甄玉瑾也是奇思妙想，岂有天嫔当众献技以娱宾客的，搞得像青楼的老鸨卖手段招徕客人似的。不过她主动提起这一，想来其中必有什么关窍了。

萧越沉着脸未肯答话，太后先笑着说：“到底是小孩儿脾气，贪图新鲜，也罢，就依你吧。”她辈分居，将在座诸位都视作小孩，众人也没有话说。

有了太后的许可，事便好办了。众妃嫔依序签，接着便各自上台表演——其中或者有什么手脚也未可知。

厉兰妡也大开了一回界，这些大家闺秀不如何，一的本领都过，诸如贾淑妃的琴、霍夫人的箫、傅妃的剑舞、聂淑仪的画、楚人的诗等等，放在现代也不差。看来从小的艺术陶冶的确很有必要，厉兰妡就吃亏在这一。

甄玉瑾场已接近尾声——她早早地便找借去更衣，以便有充足的时间准备。

女现都是需要陪衬的，先有两列翠衣女徐步而，在巧妙的舞姿变换，围成一圈又一圈的圆，继而弓，青丝秀发俱朝向，外人看来只见衣裳却不见人影，那衣裳仿佛会法术一般，在空中飘飘，有一凄蒙迷离的韵致。

唯有那一一的颤动看得里装着活人，那颤动仿佛也有规律可循，遵循学的布局。衣裳层层叠叠，像碧青的荷叶拥聚在一起，微风缓缓过，衣上的皱襞便成了青的波纹。

波动越来越，终于到了撑不住的一，从万片荷叶的中心箭一般窜一朵白莲，原来是一白衣的甄玉瑾。她姿容清丽，在荷叶上婷婷而舞，丝毫不觉得拥堵，游刃有余。

她一向以妆示人，虽然艳，看久了也觉腻味；如今骤然换了一形象，众人的目光便都叫她引去了。当然，厉兰妡很清楚，她绝非不施脂粉，只是淡扫蛾眉罢了，自然了，那些蠢男人是分不清淡妆与无妆的区别的——说她嫉妒也罢。

甄玉瑾越舞越快，越舞越，像一朵硕大的雪在空中盘旋，最终化成一滩柔柔的，沿着宽阔的荷叶漫到殿前。仿佛一个趔趄，她在萧越的桌案旁顿住脚步，优地仰着颈，如同天鹅之舞。

扮演荷叶的人慢慢退到殿外，场上只剩甄玉瑾一个，她重新加快舞步，旋转，旋转，旋转，那件白衣无风自落，里鲜红的舞服。甄玉瑾的动作渐渐变慢，最后以一奇异的姿势凝滞住——地上白衣如雪，她则似一株红梅昂然立在雪中。

在刹那的沉默之后，众人皆报以烈的掌声，连厉兰妡也不禁赞叹：此女白衣若仙，红衣艳烈，的确是罕见的人。

几个王爷的目光俱胶着在她上，甄玉瑾只不知，眉梢角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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