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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兰妡见她不为所动，思忖一番后：“可恨嫔妾糊涂，若早知这番规矩，便该与娘娘商定好，将小公主送给娘娘抚养才好。”

兴陶馆的东南方向正对着甄玉瑾住的墨，那是一栋金碧辉煌的殿，隔着相当远的距离也能瞧得清清楚楚。碧绿的琉璃瓦在五月的太焕发着耀目的光辉，檐角矗起，象征她与众不同的地位。

甄玉瑾总算肯假以辞，“怎么，你觉得贾淑妃不好么？”

厉兰妡望着那一，涣散的目光渐渐变得定：“走，咱们去拜见甄贵妃。”

她挑拨离间的方式不算委婉，甄玉瑾却并没责备她，可见她也如此想——也难怪，甄

厉兰妡卑屈的笑意，“是，嫔妾也知娘娘的难，只是贵妃娘娘您素日最是慈悲为怀，且又足智多谋，嫔妾无法，只有恳求娘娘相助。”

不是打太后娘娘的脸么？伤了彼此的和气就不好了。”

厉兰妡本来以为经过前些日的功夫，太皇太后或者对她有几分真心的疼，如今看来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她绝不肯为了一个小公主跟太后正面冲突——她一转，谈姑姑就捎带着关上殿门，这份态度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厉兰妡试图作最后的努力，“可是……”

“倒不是不好，只是贾淑妃的娘娘是看在里的，外表温柔可亲，其实不可测。这一句话虽然不妥，嫔妾还是得说来，画虎画难画骨，谁知贾淑妃是个什么意思呢？”厉兰妡小心地窥视她的喜怒，“反观娘娘您，为人却直率真，纵然有时候执法有些严厉，也是以理服人，并不凭一己好恶。因此从嫔妾私心来讲，与其是淑妃，反不如娘娘您亲自抚育，嫔妾反而更加放心。”

“本就说，若非有事相求，厉才人是不肯来的。”甄玉瑾十指俱染着鲜红的蔻丹，像十把沾了血的匕首。她轻轻了锉来的细末，那些红粉像细小的结了的血块，一就散作灰。“只是这桩事本也没法帮你，莫说本受命执掌规，断没有自己先违背规的理；再说太后也牵扯在里，本少不得避着。”

厉兰妡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寒暄上，单刀直地说明来意——自然，她的态度是十分恭敬的。

事到了这个份上，厉兰妡还有什么可说的，她疲倦地告辞：“太皇太后的意思我明白了，劳烦姑姑了。”

转离去的时候，她的脚步有些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兰妩很担心她会摔一跤，忙上前搀住她，：“主，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呀？”

她一向惯会小伏低的，善于用奉承话哄得人转向，只是甄玉瑾大约早就看穿她的用心，轻易不肯上她的当。

墨中，甄玉瑾卧在榻上，居临：“厉才人今儿怎么这般有空，肯贵步临贱地？”她手中握着一把巧的锉刀，正专心致志地修着指甲。

甄玉瑾脸微微一动，厉兰妡见机：“就拿这次的事来说，哪怕有太后娘娘的授意，娘娘您才是执掌六的人选，贾淑妃却不与您商量一声，径自去幽兰馆将小公主抱走，未必太不把您放在里……”

谈姑姑毫不容地打断她的话：“娘娘您放宽心便是，贾淑妃是个谨慎人，她会对小公主好的。不过是个女儿而已，您不必太放在心上，等日后生了皇，您再费心筹谋也不迟。”